“左先鋒,不用那麼拘謹,朕又不會吃人,抬頭說話。”他的聲音溫和,讓人有如沐春風的感覺,他不兇的時候倒挺不錯的,但皇上有哪個是不兇的?“是——”我無奈地將頭抬起來,這個時候我知道已經避無可避,希望他那天的眼睛都盯著楚樂,他的心都系在楚樂的身上,所以根本認不出我,希望那麼久了,他已經忘記我長成什麼樣子了。但當兩人的目光相碰觸的時候,他愣了一下,然後就上上下下地將我打量起來,打量得我全身發麻。“怎麼是你?”聽到他的話,我立刻心死,心中所存著的一絲僥倖,全部煙消雲散了,他的眼睛怎麼那麼厲害?居然這樣也將我認出來,難道我也是額頭鑿著字嗎?“皇上你怎麼認出我了?”被他認出了,我反倒輕鬆了很我,反正也這樣了,我無須偽裝了,亦無須緊張了。“你的臉塗黑了,你的眉毛畫粗畫濃了,聲音也變粗了,像一個男人,但你有一樣東西沒變,那就是你眼睛,所以我能一下子認出來,想不到你也為朕上戰場了?”他的笑意更深更濃,那眸子深邃得看不到底,那臉一樣如往昔那樣俊朗,今晚一襲明黃色的袍子,讓他看起來顯得更有王者的風範,看著他總能讓人失神。“我們楚家一門忠烈,願意為國家肝腦塗地在所不惜。”我很認真地說著,這句話突然浮在腦海裡,我就說了,他聽完朗聲大笑,似乎有發現了什麼好笑的東西一樣。“左先鋒,不用那麼嚴肅,請坐。”他的臉帶著抑制不住的笑,心情顯得非常好,這讓我心情也放鬆下來。“你一個女子能上陣殺敵,真是勇氣可嘉,但畢竟女子在軍中多有不便,那裡都是男兒的地方,你在戰場,楚冰是不是特別照顧,要給左先鋒單獨營帳?”他似乎對這個很有興趣,我發現他的好奇心也很重。“左先鋒與楚冰同一個營帳。”楚冰坦然地回答,似乎說得是一件普通不過的事情,我為他那麼直接愣了一下。“哦?原來這樣?”皇上那個哦字尾音特別長,似乎別有一番深意,然後抬眸地看著我,眼裡帶著考究,似乎想從我臉上看出什麼來?但也沒有再說什麼?我被他看得臉發燒,似乎真的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楚冰你這次可給我立了大功,我只要求你將入侵的軍隊趕出我們銀魄的大門,我想不到你不但收復了三城,還給我滅了夷國,讓我們銀魄的國土拓展了一大步,楚冰你說我該怎麼獎賞你好呢?”“臣不敢居功,在勒山三萬將士被活活燒死,是臣的疏忽,請皇上責罰。”楚冰雙膝跪地,臉色灰暗。“三萬士兵在家門口被人燒死,朕也實在感到憤怒,果真是濯國人所為?”銀奕一手拍在石桌上,石桌立刻出現了一條裂痕,可見他已經怒不可遏,這銀奕的武功也真不賴,那內力可以說渾厚無比。“這件事情的確是濯國所為。”楚冰斬釘截鐵地說,似乎如自己親眼目睹了一樣。“楚冰,雖然你說是濯國所為,但朕還是有所懷疑,濯傲這樣做,無疑破壞了兩國關係,這對他又有何好處?難道他濯傲想滅了我銀魄?他新皇登基,正是穩定局面的時候,朕估他不會那麼愚蠢。”“我與濯傲雖見了一面,他似乎不是那種囂張得不顧大局的人,興許這當中有誤會,也許是別有用心的人,想挑起兩國的爭端,楚冰你給我好好查查,不要太早下了定論,免得影響兩國的關係。”他不急不緩地說,看來這個銀奕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人物,不會那麼容易被挑拔。“關於這件事情,楚冰經過多方查證,但結果顯示燒我軍營的是濯國無疑。”“哦,那楚冰你就說來聽聽。”銀奕斟了一杯酒喝了起來,動作依然是高雅無比,但雙眼卻露出睿智的光芒,他不張揚,但卻一點不容易被糊弄。“這還是得從左先鋒說起,我們大軍行進到翼國與我國交界的時候,左先鋒聽說翼國有一座菩薩山,山上有一棵已經有了幾百年的許願樹,每個人都能許一個願望,很靈驗,因為我哥到現在的病還沒有痊癒,所以左先鋒想去許了一個願,所以我也準了。”“但沒有想到這一去翼國,左先鋒竟然發現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原來我軍十八營的領軍鄧超也在翼國,鄧超他主動要求留下來駐守夷國,我答應了,但沒想到左先鋒當晚卻發現他竟然與曾經的風國將軍郭鬱見面,並且還在一間比較偏僻的小酒館,形跡可疑。”“左先鋒心中疑惑,所以跟蹤著他們去了一間客棧,沒想到竟然遇見了濯國的皇上濯傲還有翼王,原來我軍的鄧超竟然是翼國安排在我軍中的一個奸細,現在留在前夷國的領地就是方便翼國慢慢蠶食我國,時機成熟後與濯國聯手攻打我國,然後進行瓜分。”“風、霍兩國那麼快滅亡,是因為濯國在暗中支援,要不以翼國一國之力很難在這麼短的時間吞了兩國,這一點估計楚冰不說,皇上也能明白。”我看到了皇上微微點了點頭,眸光閃爍,似乎在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