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一場美麗的誤會,我希望這個誤會能無限期地延長下去。休息的時候黑格還是大大咧咧地跑過來跟我搭訕,“小兄弟,小心石頭砸到腳。”他還是習慣叫我小兄弟,我聽著也非常順耳。“沒事,大哥。”我豪氣干雲地衝他嚷。“你怎麼來這裡的?”他又重複問這些問題了,像一個老太婆一樣又長氣又囉嗦。見我不回答,他自己又接著說:“我真他媽的丟人,居然是在戰場被俘了,我真我媽的窩囊,如果下次給我回到戰場,我他媽的將他們那些天佑狗賊殺個片甲不留。”他大發了一大推牢騷後,才發現一直都是他在唱獨角戲,似乎我從沒有出過聲,發表過片言隻字。“小兄弟,你怎麼不喜歡講話呢?昨天我看到你也跟我們一起打那些天佑狗賊,你可真夠朋友呀!”他說我真夠朋友,其實是他夠朋友出來救我才對,不過他似乎不但忘了我是一個女子,也忘了我本身是一個天佑國的人,他左一個天佑狗賊,右一個天佑禽獸,罵得不亦悅乎,好在我並不介意。“小兄弟,你是啥身份?為什麼你會有自己獨立的帳篷?”原來他不單是長氣囉嗦還好奇得不得了。“你男子漢大丈夫,怎麼像個女人似的那麼好奇,淨問這些。”“對,對,小兄弟你說得對,我們男人大丈夫,就應該馳騁沙場,英勇殺敵,為國捐軀,怎能像一個女人似的婆婆媽媽、囉裡囉唆的”“不好意思,我忘記你也是一個女的了。”他臉紅紅的,有點不好意思。“你武功那麼高,不會是天鷹國一個普通計程車兵吧?”“那當然不是,我可是我們王的貼身侍衛!”他說的時候豪氣沖天,似乎做王的侍衛是世間最光榮的事情。天鷹國的王有這樣的侍衛是他的福氣,雖然不夠聰明也不會察顏觀色,武功似乎也不是特別的高,甚至還囉裡囉唆,婆婆媽媽,但是他一定會忠心耿耿,這一點尤為可貴。即使養的心腹再聰明機智,再才能過人,如果是一根搖頭草,最終也是養虎為患,為他人作嫁衣而已。你們的大王是怎樣的?“我們的大王就如天上的神一樣,那個風采,那個風度,這個世界任何一個人都比不上我們的王。”“我們天鷹國的男子都佩服王,女子都想嫁給王。”他極為正經嚴肅地說著,看來他們的王真是他心目中的神,但也太誇張了吧,天鷹國所有女子都想嫁給他?那天鷹國其他男子肯定恨死他了。“我不信,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呢?”“你不信,你要怎麼才信?”他居然急得抓頭髮撓耳朵的。“我們的王真的很好!”“如果他好的話,怎麼會忍心讓自己的子民留在這裡受苦,如果他是那麼好的話,怎麼連他的貼身侍衛都不過來救,怕且也是一個無情無義的帝王罷了。”“你胡說,不許你這樣說我們的王。”他怒目圓睜,喘著粗氣,很生氣的樣子。突然有點羨慕他們的王,有人這樣真心相待。“高訴你,我們的王一定會來救我們的,一定會的,並且會很快。”“說給你聽也不怕,這裡有兄弟告訴我,王已經準備來營救我們。”“親自來?”“嗯!”他答得肯定。“黑格,你太容易相信人了,如果我告密的話,你不但害了你的族人,也害了來救你的王。”“我知道你不會!”“看人不要憑直覺,你我只是相處那麼短短几天,你連我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你就把這麼重要的資訊告訴我,你不覺得你太魯莽太冒失了嗎?”“如果我是你們的王,我不會要你這種魯莽的侍衛。”我狠狠地訓斥了他幾句,黑格聽後低頭不語,也許也發現自己真的是太魯莽了。跟他搭訕了那麼久,好在這裡偏僻沒有人發現,但再不快點走,難保皮鞭不抽下來。“我知道你不會的。”他說完就過去搬石頭去了。這男人真是頑固,但頑固得有點可愛。其實也不是每一個男人都那麼讓人討厭。至少這個黑格也不令人討厭。也許是讓我住獨立帳篷這個明顯的暗示,新來的監工似乎對我客氣多了,重活也不用我幹,日子比以往過得逍遙多了。卸下背上沉重的負擔,抬頭,夕陽如血,傍晚的營地顯得特別的蒼涼,也許這裡都是石頭,沙石、加上疲倦而滿面塵土的人吧!這裡的兵士因為皇上的命令沒有機會碰過女人,但他們都是處於如狼似虎的年齡,平時偷腥慣了,現在一下子要他們清心寡慾,肯定是憋得難受,所以各個無精打采,走路都有氣無力的樣子。他們低垂的頭,慢慢挪動的身影,使這個營地顯得了無生氣。也難怪這些地方本身就比較荒涼,不要說花枝招展的女人,就連一間酒館都沒有,但是上一個監工的慘死,已經讓他們沒有足夠的勇氣去那些女俘帳篷前徘徊。“曲爺今天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傳來新監工那把獻媚的聲音。說啥話,我與你是什麼關係,用得著說這種客套話嗎?“不知道曲爺今天大駕光臨所為何事?”“實不相暪,在下有一要事相求。”接著就在監工耳語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