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韁繩,一路狂奔,追風掠影,風起,塵起、心悲涼。坐在馬上的我心中唱著哀傷而婉轉的歌!那歌唱遍千年萬年,依然在流傳,依然憂傷。因為有一個女子千年萬年後一樣存在,心中依然有憂傷,依然想唱憂傷的歌,生命原來如此殘忍。沉默的我,沉默的他,如兩個鬼魅一前一後出現在皇宮。回到他的寢宮,我和衣躺下,當然是躺在那冰冷的地板上。地板的涼意慢慢滲透全身,夜如此涼,心也如此涼。“床上暖些,上來吧!”他的聲音柔柔帶著蠱惑,他的眼波光破碎,充滿期待。“我喜歡地板的涼,它讓人清醒,床的溫度會讓人迷糊。”我絕望而孤獨地透過房簷看廣闊的天幕,但什麼都沒有看到,我盯著那雕花的柱子,很專注,但柱子上刻的是什麼花紋,我怎麼看也看不清楚。一聲若有若無的哀嘆傳過耳畔,透過靈魂,不知傳去哪裡?我側過身,一滴清淚從眼角滑落,我以為自己已經沒有淚,原來只是未到傷心處。:出宮昨晚是我這十幾年以來的第一次失眠,即使是在父母去世的時日又或者是被趙天毅折磨的日子,我都沒有掉一滴眼淚或者失眠。雖然我是閉著眼睛,但卻無比清醒,地板的寒意一點點滲到我身體裡,進而透到骨頭裡,但我的心比那地板還要冰冷,隔壁傳來他那均勻的呼吸聲,他熟睡了,也許國事的繁忙讓他能倒頭就睡,也許生活的悠閒讓我無法入眠。夜是如此靜謐,為何我的身我的心是如此寒冷,冷得徹骨,冷得讓我瑟瑟發抖。當第一縷曙光還沒有照進來的時候,我已經聽到的他悉索的起床聲,似乎他從不需要有人叫醒他,也許他睡得太沉,睡眠充足後不再需要睡覺,我靜靜地從地板爬了起來,如一個幽魂一樣,宮女已經準備好溫水等候在外面。我走到他的身旁,拿起他那件金燦燦的龍服穿在他的身上,飛翔的龍把他襯得更是威嚴,更英俊不凡。他就是一條龍,一條等待時機騰飛的龍。他坐在軟榻上,沒有言語。我把擰乾的毛巾輕柔地擦拭他那堅毅的下巴,在我手起手落間,他臉上的線條柔和了下來。“看著我!”“我正在看著。”“你是盯著我,但我感覺你沒有看我。”“我看了。”我幽幽長嘆,因為我似乎真的不是在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