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久旱,但也沒有逢甘雨,何喜之有?難道你都忘了嗎?”在夜色中他的眸子熠熠生輝。“那不算。”我冷冷地說。“為什麼不算?”洞房花燭夜?那天不要說花燭了?想起他那天的粗暴,想起在那顛簸的馬車,想起車伕就在旁邊,想起他那句你就只配在這裡,我的心就發冷。我解嘲地笑笑。“為什麼不算?”“你覺得算嗎?這算嗎?”我冷冷地看著他。他定立在一旁不再說話,臉上現出懊惱之色。但懊惱也好,開心也好,冷漠也好,現在都與我沒有什麼關係了。“我沒有心情跟大王在這裡討論算不算,我晚上的時間很寶貴,你知道,這是我很努力爭取回來的,可以說是用性命換來的,我很珍惜,所以我要走了,不打擾王。”“不過現在已深夜,王也是時候休息了,要不明天晚上有美人臥在身邊也沒精力去享受豈不冤枉?”我冷冷地說,但帶點嘲弄,然後轉身下去。經過他身邊的時候,被他一手拉到他懷裡。“那次不算,我們今晚再來一次,今晚有日月作證,比紅燭更高潔,我不會這樣了,我真的不會了,原諒我,我是太憤怒了,連理智都失去了。”他聲音微微的沙啞著。他這算什麼,明天選新婦,今晚居然跟我說日月為證?比紅燭更高潔?“今晚沒有月,它已經被烏雲遮擋了,還有我這種賤女人不配有日月為?否則會玷汙日月,讓紅燭含羞,如果你今晚敢再碰我一下,我就立刻從這裡跳下去。”我說得決絕。“不要——”他的身子顫抖了一下。“月,我真的完完全全失去你了嗎?”他說得很悲愴,我從來沒有聽他說話是用這等語氣,他從來都是冷靜的,他從來都是高高在上,心像被什麼撞了一下似的。“你失去了我,你明天還會擁有很多。”“失去了你,我擁有更多有怎樣?哈——哈——”他笑,笑得很淒涼,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陰晦的夜空,使人的心情低落,聽到他笑我居然有點落淚的感覺,但他再也不值得我為他流淚。“也許是我從來都沒有擁有過,是嗎?月兒是嗎?是我從來都沒有擁有過你嗎?”他邊說邊笑,聲音傳的很遠,但讓人的心一顫一顫的。我冷眼看著他,不再帶任何一絲情感。他哭他笑他選妃,那完全是他自己的事,與我殘月不再有任何一絲一毫的關聯,明天我依然會吃飽,依然會甜睡,依然會心境平靜地去吹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