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他的好,我只願意記住他的笑。我繼續淺唱低吟,長長的發直瀉下來,但不知道為什麼雙眼又如籠上一層煙霧那樣,朦朦朧朧,我已經看不清風兒的臉,我將風兒摟入懷中,朝她溫柔地笑,她偎依在我的懷中喃喃地說:“娘你是我見過最美的女子!”要是以前她會加上一句:“父皇是不個世界上最俊朗最威武的男兒。”但現在她不會說了,因為她害怕觸到彼此最脆弱之處,瀚驍的死是我們兩人心中無法治癒的傷。“一朝春盡紅顏老,紅顏薄命,再美的容顏也會有老去的時候,如果可以娘倒願意風兒如一個平常女子。”我幽幽長嘆,可惜這孩子長得是如此美,雖然她沒有刻意裝扮,也沒有長開,但那輪廓是那樣的迷人,正如我們曾經所說,她有瀚驍有霸氣和野心,也有我的美麗和嫵媚,但兩者到了極致都會是災難,我不希望如瀚驍一樣活著,但我更不希望她活得如我一樣。“風兒,娘希望有一天你能忘記你會武功,有一天你能忘記你父皇的死,走出這高高的宮牆,做一個平凡的女子,相夫教子,男耕女織,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我一邊撫摸著她的髮絲一邊對她說。她的眼睛太過於凌厲,她渾身的霸氣太鋒芒畢露,我對她說避其鋒芒,收斂光華,霸氣如驍,勇猛如驍,也終難逃慘死,如果風兒——我實在不敢想象自己是否能接受這樣的打擊,我實在很難相信如果風兒有事,我是否還有勇氣活在這個世界上?我希望伴隨著我的無憂曲,伴隨著我的歌聲,伴隨我堅強的微笑,可以讓風兒逐漸忘掉傷痛,重新無憂。風兒說我的琴音帶著魔力,能讓她憤怒的心開始平復下來,甚至慢慢地晚上睡覺的時候不會驚醒,她說她夢中的父皇,已經不是渾身是血,他在向她笑,他說他過得很好,她甚至聽到他如天神一樣爽朗的笑聲。聽到她這樣說,我竟是如此滿足,如此的開心,無論我的心有多痛,只要風兒開心,只要她不用晚晚在半夜驚醒,那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價值的。“娘,這是什麼曲?”風兒偎依在我懷中問我,她的臉很平靜,還帶著微微的笑意。“這是無憂曲,娘希望我風兒從此無憂,娘這一生只彈過給兩個人聽,風兒是最後一個。”我笑著對她說,她的微笑感染了我,我覺得我們的心已經連在了一起,她開心的時候,我就開心,她悲傷斬時候,我就哀愁。“另外一個人是父皇嗎?”她喃喃地問我,這孩子依然惦記著她的父皇,她希望我如他一樣總惦記著他,她希望我愛她的父皇如他父皇愛我那樣。我輕輕地搖了搖頭,眼裡有一絲痛楚,如果可以我真想為他彈一曲,即使不是無憂,即使是普通的一首曲子,他一定會很開心,他一定會滿足,但等到我有這個心的時候,我們卻永遠不能相見,這是怎樣一個遺憾,心中百味摻雜,酸澀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