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驍,我依然活在這個世界上,我依然在這個世界上掙扎,痛苦而絕望,你呢?你又將往何方?我又要去哪裡才能找得到你?風兒拍打著她的父皇,她拉他起來,她還是以為他睡著了嗎?還以為他能將他拉起來嗎?但那些侍衛蠻狠無情地想將她拉走,他們無情地要用鐵鏈鎖住她的雙腳,他們根本不會知道她是多麼依戀她的父皇,他們根本不知道她是多麼捨不得她的父皇?他們根本不知道她心中的絕望與悲痛?瘋狂地風兒根本沒有機會讓他們靠近,結果他們就將劍擱在我的脖子上,我不想讓風兒分心,我也想她多能陪伴一下她的父皇,當刀子剌進脖子裡,當血往下滴的時候,我一聲不吭,心比這傷更痛,我定定地看著絕望的風兒,定定看著倒在冰冷地上帶著遺憾永遠離開的瀚驍,原來我也是如此不捨得,原來我的心早已經遺落。但他們發出的聲音還是讓風兒清醒過來,風兒回眸,眸子帶著徹骨的寒意與恨意,但當她看到我脖子上流下來的血,當她看到他們手中的劍,她鬆開了抱住的父皇的雙手,她向我衝了過來,但那眼睛裡的絕望與哀愁讓我一輩子都忘不了。叮噹的鐵鏈上響起,我再回頭看了一眼瀚驍,然後轉身離去,我不要記住倒在血泊中的他,我要記住他的笑,我要記住他的溫柔,我甚至要記住他的蠻狠,我就是不能記住他的死,我不能記住他依然睜大的雙眼,我要告訴自己,他還活著,他還在我身邊,只有這樣我才有勇氣活下去。我麻木地被他們押著離開,風兒的腳被他們用鎖鏈鎖著,走的時候叮噹響,他們居然當我的風兒如奴隸一樣?他們竟然這樣對待我的風兒?如果讓瀚驍知道,他又應該是如何的憤怒?但可惜他已經看不到了,瀚驍你是否能看到,你是否能看到?風兒茫然地看著手腳上的鐵鏈,她的心依然停留在她的父皇身上,我看到風兒那悲痛欲絕的眸子,麻木了的心又開始變得剌痛,為什麼要她面對這些?為什麼要讓她看見她自己的親人倒在她的面前?雖然有人說我的父皇也是死於瀚驍的劍下,但也有人說他們逃走了,他們悄悄地離開了,所以在我的心中,總是存在一絲希望,我總覺得他們還沒有死,他們還活著,快樂地活著,等顏兒回去與他們相聚。但如今風兒親眼看到她最尊敬的父皇倒在面前,怎麼叫也叫不醒?她連一絲一毫的幻想都沒有了,殘酷的現實,鮮血淋漓的場面已經在她心中生根長葉,她心中一定是很絕望,比我當初還要絕望。我想去緊緊摟住她,我想將她瑟瑟發抖的身子拉到我的懷中,但是無奈刀劍相隔,我只能回眸看著她,我希望她從我的眼中看到力量,我希望她從我身上找到力量生存下去,但她的雙目變得呆滯黯淡,完全沒有往昔的靈氣與張楊,如一具沒有靈魂的軀體跟隨著他們的步伐木然地走著,心又開始銳痛。看到風兒這個樣子,我微微握住拳頭,心不再柔軟,心雖然傷悲,但已經不再畏懼,瀚驍不再了,我一定要好好保護風兒,我一定要她快樂地活下去,我知道瀚驍在她身上傾注了自己很多很多的心血,她就是瀚驍所有的期望,也是我所有的希望,無論多難,我都要讓她好好活下去,我都要她從悲痛中走出來,我不想她的心像我這樣受盡折磨,我不想她過得如我一樣痛苦掙扎。當那些士兵將我們扔在冷宮的時候,我看著她已經沒有任何生氣的眼,疼痛排山倒海般衝來,我緊緊抱住她,我想聽到她號啕大哭,我想聽到大吵大鬧,但什麼都沒有,她就只是呆呆地跌坐在地上,整個人痴了一般,任我喚她,任我搖她,都不作一絲的回應,我的心碎成片,我的心變得無比恐慌,我要怎樣才能讓我的風兒忘記傷痛?我怎樣才能恢復她眼裡的明亮?也許現在的她根本還不能接受如此殘酷的事實,也許現在的她還以為是她發了一場夢,而我知道這不是一場夢,這世界更殘酷的事情也正在發生著,根本就不是一場夢,如果能讓她認為這是一場夢也好,畢竟夢醒後一切都會過去。白天她什麼都不說,就是呆呆地看著遠方出神,晚上我睡不著,總是想起瀚驍,我想念人溫暖的懷抱,我想念他像孩子般耍賴,但現在他不在了,我不知道誰還可以給我依靠?我不知道我還可以責罵誰?我不知道我的手還可以輕輕撫著誰的發?明滅的燈火中,我看到風兒因痛苦而扭曲的臉,我知道我必須是她的依靠,我知道我的懷抱一定要讓她感到溫暖,我要如瀚驍溫暖我那樣溫暖著她。我把她的頭放在我的腿彎,整晚摟著她,但她依然在半夜驚醒,在半夜又哭又喊,在半夜大聲叫著他的父皇,全身顫抖。無論我怎樣擁抱著她,我都無法讓她平靜下來,看著她痛苦的臉,我拍醒她,但其實她醒來又如何?醒來就不痛苦了嗎?她醒轉後睜開驚恐的雙眼看著我:“娘,我看到父皇,我看到他了,他全知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