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了杯子重重放在桌子的聲音,我若無其事地朝滄祁掃了掃,他的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半仙,我今天居然發現你的腰真的很小。”靠在我旁邊這個傢伙突然研究起我的腰來,但他這一說,其他幾個人立刻好奇地站了起來,猛盯著我的腰看,恨不得將我的衣服剝掉,讓他們看一眼似的。“是不是真的小,用手比劃一下就行了。”說完那手竟想向我的腰部摸來,嚇得我連忙想逃,但我還沒有站起來已經被人拽了起來。“不好意思各位兄臺,在下有點事要找掌櫃聊聊,打擾了。”說完連拖帶拽讓我遠離了那群狼窩,其實我剛才還是嚇出了一聲冷汗,跟這些男人打交道,以後還是得小心,這些人碰的女人多了,那鼻子比狗的鼻子還要靈敏,稍稍不小心就會露出破綻了。“不知道這位祁公子找本掌櫃有什麼聊?”我明知故問。“我沒有什麼聊的,就是想請掌櫃喝杯水酒罷了。”他笑著說,剛才那已經像中了劇毒的臉又恢復了正常。“不好意思這位客官,每天想請本掌櫃喝酒的人多的是,我如果人人都招呼一下,我哪有時間做生意?並且不是每一個人都有資格請我喝酒的,而你是最沒有的一個。”我冷冷地說,準備回到剛才的位置,雖然我不想被那些男人毛手毛腳,但我更不想跟他把酒言歡。“你要怎樣才能原諒我?你要怎樣才能不與那些男人----”“剛才他的臉貼得那麼近,我看到他的唇都碰到你的耳朵了,我的心難受得----”“我知道我是沒有資格,但我的心就是----你說你要怎樣才肯原諒我?怎樣才肯不這樣氣祁?”“原諒你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但不給那些男人佔便宜,倒也不是不可能,除非----”我本來就不打算讓他們佔便宜。“除非什麼?”他急急地問。“除非你做這間酒館的小二,任我和客人差遣,端菜送酒,抹桌洗碗,我可能還會考慮一下。”我的嘴角微微翹起,要他這個發號施令的將軍被人點來點去,送菜遞酒,估計真的比砍他頭還難受,但我就是要他難受。“能不能換另外一件事,我不想做小二。”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臉黑如墨。“行,那你立刻滾。”“那包吃包住嗎?”他突然問我,眼裡放出一絲亮光。“包吃不包住,沒有工錢。”我冷冷地說。“工錢我可以不要,但你也總得包住,你原來的小二也包住,怎麼我就沒?”他似乎憤憤不平。他就想得美,想住在這裡,天天騷擾我?想都不要想,我就要他做端菜送酒的,累到他沒力氣與我說話,忙得沒有時間出現在我面前,我好繼續與那些人喝酒開心去,我不禁為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拍案叫絕。“他是他,你是你,你做還是不做?不做我請別人去,想做我半仙的小二的人多著呢?”他的臉更黑,唇動了幾下但都沒有聲音,我等得不耐煩,準備轉身離去。“我做。”他的嘴角再次狠狠抽搐了一下,那表情比吞了一隻死蒼蠅還要難受百倍。卷四 誰主沉浮:038:二爺從此我的半仙樓又多了一個小二,原來的小二升為小二爺,權利比他大,地位比他高,可以指揮他做任何事情,我就是想看到所有人對他呼來喝去,我就是讓他臉上無光,變得毫無尊嚴。第二天當他很無奈地穿上我為他精心準備的小二服後,竟然死呆在房中不肯出來,在我的再三威逼下,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在眾人面前亮相,那臉紅得如煮熟的蝦,可惜我沒有達到我想要的效果,酒館的客人看到他都在嘖嘖稱讚,說我半仙樓真不簡單,連招個小二都俊成這個樣子。這一天滄祁的臉漲得通紅,連手都不知道該怎麼擺,還將他曾經高傲得不得了的頭顱低低垂了下來,不敢看酒館的一個人,也生怕被人看到,看了讓人發笑,想不到他也有今日,我心中舒暢。第二天他就像沒事一樣,臉不紅,頭不垂,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意。第三天他竟然可以與酒客們談笑風生,甚至一邊端酒一邊說著那些惹人發笑的話,尤其與我那些酒肉朋友,好得像難兄難弟一樣,他果然是天生臉皮厚的主,那麼快就適應了這角色的轉換,這讓我的心憋得實在不舒服,怎麼就折磨不到他?但我是不會讓他有好日子過的,我把小二爺的活都給了他幹,讓他從早上就一直幹到打烊,連歇一歇的機會都沒有,連喘一口氣的時間都沒有,更不要說可以與客人談笑風生了,即便打烊了,我還讓他抹桌子,掃地,甚至洗碗筷,而我就居高臨下站在旁邊無比憐憫地看著。“你果然是人盡其用,我做這小二一天,比打一天仗還要累,瀚御風,你是故意整我的。”他一邊做一邊憤懣不平地咒罵,離開前還不忘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知道他一定是氣得牙癢癢的,我是整你又怎樣?死男人,你現在栽到我手裡,你就別想有好日子過,看你下次那劍還刺得那麼順手嗎?看到他憤恨的樣子,我心情舒坦,晚上睡覺也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