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他同坐一輛馬車,我實在不放心他一個人在馬車裡顛簸,起碼他冷的時候我可以幫他蓋被子,他熱的時候我可以幫他擦擦汗,擔馬車雖然寬敞彎上,這樣他的顛簸的時候,我還可以用手扶一下他的身子,不至於讓他的身體震動得太厲害。將士們連夜趕路,馬車也在全速前進,好在走的是大路,不算太顛簸,但我還是很緊張,馬車突然震動的時候,我有時來不及脫住他的身體,他的傷口已經有血水滲出來,這讓我鹽分擔憂,一預感到有震動,我就用手托住他的身子,結果弄得自己精神緊張的同時,也累得滿頭大汗。但半夜的時候,他的身體突然變得冷冰冰的,我將被子蓋在他身上,他的身體依然冷冰冰的。“冷——冷——冷——”他乾裂的唇不停地說著冷,身體劇烈地抖動著,如寒風中瑟瑟發抖的寒樹。我緊緊摟住他,想給他溫暖,反正他昏迷,反正沒人看到,我抱一下又怎樣?我說服自己毫無雜念地抱著他,我只是給他溫暖。抱了一會,他的身子就不再發抖了,蒼白的臉綻放著難得的笑容。“暖——好暖——”他喃喃地說,身體真的慢慢沒那麼冰冷了,他不再折騰,我得意細細地觀察他,還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觀察他,也從來沒有如今那麼過地接觸他,他的臉色還是個蒼白,但依然不失俊朗,如此一個優秀的男子,就這樣——想想心中傷感,他被我選中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我成就了他一生的威名,成就了他一生的輝煌,但同時我也讓他的一生充滿殺戮,如今更是生死難定,不知道他是否曾後悔走上這樣的一條路,是否有怨恨我?但現在他沒有退路了,我們也沒有退路了,只能一直走下去。半夜的時候,他突然醒來了,但雙眼很迷濛,似乎還不是很清醒,他深深得看著我,眼睛不眨一下。我將在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但他的雙眼依然直直得看著我,讓我覺得他除了睜開雙眼外,與剛才昏迷沒有什麼兩樣。唉,還是沒有,空歡喜了一場,我心中嘆息。“我不是在做夢吧?”他虛弱的對我說,聲音很輕很薄,似乎一吹就不見了,他真的是清醒了,我心中一陣狂喜。“你不是做夢,要不你捏一下你自己看看痛不痛?”我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才顫抖著。“我沒力氣捏了。”他依然是很,聲音小得不得了,受傷的人就如一個小孩一樣無用一,連捏一下自己都沒力氣。“沒關係,你沒有力氣,我有,我捏給你感受一下。”我在的手臂上狠狠地掐了一把。我聽到一聲悶吭,然後就再也沒有任何聲音,再看他的時候,他的臉痛苦地抽搐著,但眼睛又重新閉上了,臉一片慘白。“你別睡了,真的不是做夢呀!”我急急地呼喚著他,想讓他重新睜開雙眼,我剛剛看到一絲曙光,我不想就這樣熄滅了。“我知道不是必發夢,是你掐得太大力了,我疼,你這個女人——”他微弱的聲音帶著無奈,聽他這樣一說,我才發現我剛才那一掐似乎真的很大力,掠走他的衣袖一看,他的手臂真的青紫一片,我的臉一下子紅了,很不好意思。“現在已經不是很放療了,你也不要不好意思,下次記得下手輕一點。“嗯”如果有下次,如果他還活著,我一定掐得更大力,掐得讓他大叫大吼,以示他活著,以示活得好好的。“在想什麼呢?怎麼突然笑了?”他頭號我,但卻依然氣若游絲般。“你不要多說話,等你身體恢復了,你要說多少都可以,你現在趕緊給我閉嘴休息去。”看到他本來,我心中滿是喜悅。“但我想說說話,我怕我不說的話,以後沒有機會說了。”“怎麼會沒有機會呢?等你身體好了,你想說誰能攔得住你?”我笑著對他說,鼻子卻酸酸的。“我是不是沒得救了?連御醫都放棄了是不?”原來他能聽到御醫的話。“誰說?就是全世界都放棄了你,但我絕不會放棄,你也決不能放棄,聽到了沒?你必須給我好好活著,你死了誰陪我說話?你死了誰陪我說話?你死了誰與我並肩作戰?”因壓抑著自己的情感,聲音也有點沙啞。“如果我活下來,我是否依然可以這樣臥在你的懷中,你是否依然像剛才那樣摟著我?”他渙散的目光 變得熾熱,固執地看著我,等待我的回答。卷四 誰主沉浮:027:透骨的落寞此刻他的眼神直接而火熱,帶著愛戀,帶著祈求,我不是不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如果他說得那麼直白我都不明白,我該鄙視自己了,但一直以來我很怕他有一天說愛我,因為我什麼都給不了他,無論是身還是心。但相處那麼長的時間,他從來沒半點的逾越,就是在我也是聊國事,說閒話,所以我刻意地將他不經意間他那深情的目光忽略,甚至慢慢地已經把他當作生死相交的朋友,如今他如此熾熱的看著我,如此直接地要我給他答案,讓我有點措後不及,特別是他傷得那麼重的時候,我究竟怎樣答他才好?我不忍傷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