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起我還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又開始發起狠來。“你還沒有答我,你有沒有一點點心疼?”他拉著我的手貼近他的結實的胸膛,看著那大大的傷疤,我輕輕地撫摸著,心竟不住顫抖起來,我臥在他的懷中,輕輕地吻了一下,帶著我所有的柔情,雙唇剛剛觸到他的肌膚,他就如觸電一點全身顫抖了一下,然後長長吁了一口氣,帶著前所未有的滿足於感激,然後他捧起我的臉,吻了起來,吻得是那麼陶醉,那樣情意綿綿。當他喘著粗氣,當我努力呼吸著新鮮空氣的時候,我會想為什麼在滅國之前我沒有遇見他,如果這樣,就不會有這樣的悲劇,我覺得我的人生總是在錯過,等待我的總是一個接一個的悲劇,他我應該再錯過嗎?我也曾經對自己說,忘了自己是邊國公主,忘了他是瀚國大王,忘了自己與狄離的所有一切,開開心心,從從容容地接收他,轟轟烈烈地愛一場。但我發現愛一個容易,恨一個人也容易,但忘掉一個人卻很難,原諒一個人也很難。雖然在他的潛移默化下,我灰暗的心已經明亮了很多,但是我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想當沒有發生就當沒有發生,但不得不承認,我對他恨已經減弱,我對自己肚子裡的孩子竟然重新有了期待,那種罪惡感,那種負疚恥辱感逐漸淡化,慢慢被做母親的喜悅沖淡,我渴望這個孩子來到我的身邊,我強烈的想成為一個母親。她只是一個孩子,一個無辜的孩子,他什麼都不知道,我們上一代的恩怨不應該記到她的頭上,他是沒有罪的,我不止一次地對自己說。我已經沒有勇氣讓這個孩子離開這個人世,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那個孩子我對他也曾滿心的期待,他的離去讓我的心充滿了絕望,如今這個孩子出現是一個意外,曾經也讓我痛苦異常,但現在我只當他是一個生命來看待,我又開始想象他的樣子,他的眉毛怎樣?他的嘴巴怎樣?他的眼睛是怎樣?他究竟是像我,還是像瀚驍?瀚驍還是擔心我對他的孩子不利,整天威逼利誘,一定要我將他生下來,他說:“他也是有生存的權利,你沒有機會扼殺他來到這個世界,如果你不要他,你不也是一個殺人兇手嗎?你不一樣跟我一樣雙手沾滿鮮血嗎?”我記得我曾對著他怒吼,我跟你是不同的,是不同的,但聽來他這句話我就不再準備打這個孩子的主意,我不會特意地保護他,但我也不回傷害他,一切就順其自然,一切就看他的造化。十月懷胎我才正真領悟到做孃的艱辛,當我聽到屬於嬰兒那響亮的聲音的時候,我暈死了過去,在暈死過去的瞬間我聽到瀚驍焦急地喊叫著我,我聽到孩子震撼人心的哭聲,但我太累了,我閉上眼睛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