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狄王問你要不要回到他的身邊,他說他等了你十幾年,並且會一直等下去,他還說他很想你。”我不知道父皇如果泉下有知,知道我對娘說這樣的話會不會怨我會恨我,會不會想狠狠地揍我,但——“風兒,這件事情不要再提了,到此為止,娘知道怎麼做了。”孃的臉慢慢恢復血色,臉上也重新帶上淡淡的笑容,但手依然微微發抖,我想不到一封信竟可以讓娘如此激動,狄王究竟寫了什麼給我娘?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難道娘愛的不是父皇嗎?一定不會的,娘與父皇一定是真心相愛的,想起父皇如天神般的笑容,想起他抱起娘旋轉的身體,帶笑的眼眸,我的心中就充滿幸福,這是我記憶中最美好的時光,也是最幸福的時光,父皇與娘一定是愛得極深極深,狄王只是一廂情願的痴情男子而已,嘲笑自己竟然冒出這樣奇怪的念頭,娘怎麼會不愛父皇呢?我在這帳中呆了一整天,也沒有見瀚暮,我很想見他但我又害怕見他,如果見到他,我就會知道滄祁現在的情況,但我又好害怕他告訴我滄情況,我的心什麼時候可心不那麼矛盾呢?娘現在似乎已經擺脫那封信給她的陰影,恢復過來,臉上依然帶著恬淡的笑容,讓多浮躁的人看到心也變得靜下來。娘就是一個雲淡風清的人,似乎在她心中再不會起什麼波瀾,但她平靜得也太快了,讓我覺得有點不真實。自從臥在娘懷裡一個晚上後,我就不願意離開,我怕醒來孤獨一個人,我怕夜的寂靜與寒冷,我怕到娘相處的時間太短,我怕半夜驚醒的時候,沒有人幫我擦額頭上的汗。我有點任性地賴在孃的營帳中,瀚暮後來出現過幾次,看我那眼神帶著絲絲不耐,我知道是我將他的營帳霸佔了,他生氣了,但現在他即使再眼我再生我的氣,也不敢像以前那樣對我。他過來了幾次,話也不多,也不與我說話,當我是透明一般,他的眼裡只有娘,他看孃的時候雙眼柔情似水,我竟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個如此暴戾的男人,怎會有如此溫柔的眼神?一個如此絕情絕義的男子,怎會有如此深情?但他看孃的時間也不長,每次匆匆而來,也是匆匆而去,只是眼角告訴我他對娘是多麼依戀。關於這次戰爭無論我怎樣刻意迴避,無論我怎樣努力地去忘卻,但現有些事情迴避不了,也忘卻不了了,哪裡都是戰爭的影子,哪裡傳來的聲音都是關於戰爭,其實我已經故意不去瀚暮了,為什麼還是避不了?那一戰瀚暮重創滄軍,然後大半夜趁其軍心不穩的再次突襲,滄軍遭到有史以來最大的重創,也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大敗,滄祁重傷,滄軍士氣低落,而瀚軍士氣卻空前高漲,氣勢如虹。聽到這些本來讓我振奮的訊息時,我卻沒有任何喜悅感,心中鬱悒得難受,這就我想要的結果嗎?對,這的確就是我想要的,但為什麼我開心不起來?滄祁終是被我毀了,我知道一個將軍,他的聲望是多麼重要,當神話破滅之際,士兵們的失落可想而知,夜深人靜的時候,我也有衝動要去軍營看看他的傷勢如何?想問他疼不科?想幫他親手包紮傷口,想親口對他說聲對不起,但龍潭虎穴,豈是我去闖的地方?如果失手就擒,難道我還要滄祁用另外一條手臂來換取我的性命嗎?也許現在即使他願意用性命來捍衛我,眾將士也不會放過我了。透過窗邊尋我出神地看著那一輪高懸的明月,是那樣皎潔那樣的明亮,同時也是那樣的孤獨,日月同輝的日子太少了,很多時候都是月沉日起,永不想見,我與滄祁也是如此嗎?永無相見之日了嗎?娘走過來輕輕撫著我的臉,是那樣的溫柔,那樣的溫暖,溫暖得讓人心顫,無論我的心有多冷,無論我的傷有多重,都有娘默默軒看著我舔傷口,都有娘給我最有力的支撐,如果這次沒有娘在我的身邊,我不知道要癲狂多少天,我心中的痛不知道要尖銳到什麼程度,我依戀孃的無憂曲,但我便依戀孃的體溫與輕柔的撫摸。“風兒,即使娘不在你身邊,你也要堅強的活下去,知道嗎?”娘笑著對我說。“娘,你不要風兒了嗎?你怎麼會不在女兒身邊呢?從今日以後,風兒就跟著娘了,再也不分離。”我喃喃地說,只是沒有注意到娘眼裡的決然。第二天軍營外面傳來陣陣馬蹄聲,想必又是一場大戰,瀚暮應該是想趁滄軍元氣大傷的時候進行猛攻,將他們最終趕回滄國,在軍隊要出發之間,娘支突然揭開簾走了出去,她極少走出這個營帳,就是簾子都不曾揭開,這次她居然倚靠在門外眼望前方,就像看著當年父皇出征一樣。我走出外面一看,孃的目光居然落在了瀚暮身上,這時瀚暮坐在高頭大馬上,是那樣的俊朗不凡,他也看見倚靠在門外的娘,帶著難以遏止的驚喜,他拉了拉韁繩,似乎要衝過來,但最後他都沒有這樣做,大軍面前他豈臺如此?本來眾將士就當我娘是眼中釘,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