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著向我遞出他的手,陽光中的他笑得是那樣的耀目,那樣燦爛,如一個天神一般,讓人禁不住想依賴,但一想到滅國之恨,殺父之仇我的心中就一個激靈,他所有的美好就在我眼前消失殆盡,變成無盡的邪惡與陰冷。我將手遞給他,他並沒有立刻拉過上馬,而是輕輕地觸控著我的雙手,帶著情意,雙眼有點迷離,馬兒看到他騎在它背後那麼久都不走,又是一陣嘶鳴,響聲在軍營的上空響起,這讓他如夢初醒,他自嘲地笑笑,側彎下身子,手臂攬住我的腰,將我一撈,我整個人就穩穩地坐在他身旁,他揚起韁繩朝前面飛奔,一路上灑下他爽朗得帶著快樂的笑聲。他騎在馬兒飛奔,長髮被風揚起,衣袂鼓起,雖然臉上感覺涼涼的,但整個人卻如在雲端飛翔,這是一種暢快淋漓的快樂,它讓我的心重新揚起,整個人興奮得想大喊大叫。馬兒的速度非常快,有些時候他突然勒住馬兒,轉頭跑去另一邊。轉變得是那樣的突然,猛的衝撞力,讓我整個人驚嚇得叫了起來,他聽到我的尖叫,反而笑得更大聲,尖叫與笑聲在廣闊的荒漠迴盪,天是那樣的藍,風是那樣輕,心舒服得飛了起來,我閉上眼睛呼吸這自由的空氣,真想張開雙臂大喊大叫,這是很久都沒有過的感覺。突然身體往後倒,他的雙手竟然環住我的腰,將我整個人緊緊摟入他的懷中,摟得緊緊的,這讓我飛到半空的心重重地跌了下來,整個人也從幻想回到現實,心慢慢變冷,我用手推開他的手臂,帶著厭惡。“顏兒,不喜歡我嗎?為什麼要拒絕?”他的聲音還是那樣低沉渾厚,只是今天微微的有點沙啞。我沒有回答,我對他何來喜歡?我還恨不得一刀殺了他。“顏兒,我想回來告訴你,我愛上你了。”他這句話說得是如此清晰,如此直接,讓我一下子不知道該做何種反應。“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就愛上你了,這種愛來得迅猛而沒有徵兆,讓我也有點應接不暇,但我可以肯定你是唯一一個讓我心動的女人,唯一一個讓我在戰場上想念的女人,攻打燕國的時候,我很焦急,總想快快滅掉燕國,然後回到你的身邊,我想看到你,我想從你眼中看到對我的嘉許。”“在狄國的時候,我不願意將你送回尼姑庵?來到軍營我時刻將你留在身邊,尤其晚上我竟然發現我開始寂寞,開始希望有人陪伴,這在你出現之前一直沒有過的事情,我對自己說這只是一種錯覺,我的生命中應該只有瀚國,只有戰爭,只有瀚國的子民,唯獨沒有麻煩的女人。”“但是我發現你已經安全佔據了我的心,有好幾次,晚上你幫我鋪好被褥,我竟然想將你攬入懷中不讓你走,我被自己的奇怪的念頭震懾住了,我當初帶你回來,還沒有這種想法,只是單純想將你留在身邊,覺得你這樣的女子就應該留在我身邊,不應該做尼姑。”“十天的征戰,我享受勝利的喜悅時,也飽受相思之苦,我晚晚睡不著,夜深人靜的時候就想著這個時候你在幹什麼?你有沒有想起我?你有沒有一絲一毫的惦記我?我的心總是患得患失?我快馬加鞭回來,就是想看到你的笑顏,想看到你朝著我笑,這樣我所有的相思,所有的煎熬都是值得的。”“我曾說過女人對我來說寧濫勿缺,不喜歡的女人不值得我浪費任何時間與精力,而你我願意付出我所有的愛,耗盡我所有的精力。”他緩慢而堅定的說著,雙眼凝視著我,帶著無盡的深情。“顏兒,你呢?你能忘記過去,能讓我走進你的心嗎?他目光灼灼地看著我,這樣的眼神在我生命中不止出現一次,現在再次看到,讓我一陣恍惚,這樣的眼神又有多少是真的?他的話又有多少是發自內心的?“我很明確我愛上你,所有我很直接地要我做我瀚驍的女人,一生一世的女人,如果你答應,我瀚驍對天發誓,今生絕對不負你,如果你不答應,我明天譴人送你離開,我將永生永世不與你再相見,你願意去哪裡,我就送你去哪裡?你只要開口,你要多少錢財,你要多豪華的房子,我都可以為你做到。”“長痛不如短痛,我要在最短的時間忘記你,我要讓我的心不再受干擾與煎熬,要不我在戰場上集中不了精神。”他的雙目帶著期盼,他的眸子帶著火熱的情意。“我不是一個乾淨的女人,我有過其他男人。”我說,聲音微微顫抖,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對他說這些。“我知道。”“你知道?”我有點詫異。“嗯,在遇到你的那天,你總是說你的下身流很多很多的血,你說你的肚子痛,我就猜到你應該流產過。”“但無論多悲傷的過去總有忘卻的一天,無論有多刻骨的哀愁也有淡忘的一天,你的過去我不介意,我也不想知道,我愛上的是現在你的,以前的你我根本就不認識,我何必介意?”他定定地看著我,眼神坦蕩,似乎要給我力量,給我勇氣,但他怎麼知道我與他隔著的不只是狄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