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這樣都沒有嫌棄你,可真是一個難得一見的情痴,但你有了他,就忘了憂,只為新人笑,哪願意聞舊人哭?憂可是難過得很,如今你竟然懷上他的孩子,憂更是妒忌得不行,你可要補償憂。”他看著我,笑容帶著嘲弄。“你想幹什麼?”我質問他,但想到肚子裡的孩子,肝膽俱裂,我不能讓他傷害我的孩兒,這是我和狄離的孩兒,我們的命根。“我能幹什麼?天天思君不見君,我只是想顏兒了,忍不住長途跋涉過來看看你,想不到你身邊又是守衛重重,想見你一面難過登天,我等今天等得可辛苦了,莫非顏兒不掛念莫憂?俗話說一夜夫妻百日恩呀,何況我和你已經不是一夜夫妻那麼簡單。”他臉上綻放著燦爛的笑顏,但卻讓我感受不到一絲暖意,手冷,腳冷,心更冷。“你為什麼不肯放過我?難道你嫌你帶給我的傷害還不夠嗎?你非得在我千瘡百孔的心再刺一刀嗎?我的心早已傷痕累累,血肉模糊了。”我憤恨地對他說,眼睛竟含有淚光,這個男人,我曾如此真心對他,我曾愛他念他,不曾有一絲一毫對不起他,為何要如此傷害我?“難道你真的想我死於你面前,難道看到我淒涼苦楚,你的內心真的如此痛快?如此快樂?”他身形頓了頓,臉上的笑容斂去,轉過身子不再看我,欣長的身軀顯得有些落寞。亭子裡的刀劍聲我已經聽不到,我只知道他就在我的眼前,他可以隨時毀了我,也可以毀了我的孩兒,他就是一個惡魔,重新來到我身邊,向我伸開他的摩爪,讓我整個人處於他的陰影之下,體會死亡的氣息。“這些是你的命,也是我的命,你也休怨我。”他轉過身子看著我,眼裡帶著一絲憐憫,但聲音依然冰冷。“不要跟我說命,就算上輩子我對不起你,我還得還不夠嗎?難道你還不解恨嗎?難道非得逼死我?”因激動我的聲音已經變的沙啞。“你何必如此激動,你肚子有了孩子,這樣對胎兒不好。”他淡淡地說,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雙眼帶著不忍,看到他眼裡的不忍,我似乎看見烏黑的天幕閃過一絲光亮,也許他還沒有滅絕人性。“如果你想我激動,你趕緊離開,你離開我的視線範圍內,我就會很平靜,我就會很幸福。”我雙眼帶著乞求。“我會離開的,但還不是時候,我這輩子只傷害過一個人,那就是你,第一次為一個痛恨的男兒傷害你,第二次——”他沒有說下去,抬頭看天,眼裡帶著鬱悒與酸楚,不再有絲毫的奸佞。“第二次?你還想幹什麼?你真的還要害我一次?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