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狄陌沒有答他,牽過我被捆綁住的手想直接往外走。“站住,不說清楚,休想離開這營中半步。”狄仁的眼睛通紅,聲音因憤怒而抖動著。“我沒有什麼好說,總之我沒有背叛國家,我也沒有與她勾結,如果不是我與你聯手,你以為你能拿下她嗎?”“我對他的恨與怨絕對不比你少,我容許你打她幾拳,踢她幾腳,甚至你刮她幾巴掌,我都當看不到,因為是她讓我們那麼多將士成為異鄉鬼,是她讓我們的一生都帶著慘敗這個羞辱。”“我也恨她一個女子為何要那麼強悍?但我絕不允許你這樣侮辱她,更不允許你把她扔出去讓我們計程車兵糟蹋。”說到這裡時,他眉頭緊皺,滿臉痛楚。“我們才我們的宏圖偉略,她也要保家衛國,這裡誰對了?誰又錯了?何必再難為她,即使將她碎屍萬段,我們死去的兄弟不會回來,我們失去的尊嚴也不會——”“狄陌,你是不是瘋了?居然為這個妖女說話,敵就是敵,對立就對立,沒錯戰場上沒有對錯,但誰叫她落在我的手中,那活該她倒黴,我是絕對不會讓她這個賤人有舒服日子過的。”“如果你不忍心,你就給我滾開,如果你敢救她,我就出去跟外面將士們說你勾結瀚國妖女,叛國叛民,沉迷美色,陣前棄與你出生入死的將士生死不顧,我看看你那些忠心耿耿的部下是否對你心寒齒冷。”狄仁奸佞地笑,笑中帶著得意,帶著恨意。狄仁刺耳的笑聲停歇後,營帳一陣沉默,我知道狄陌的為難,現在狄軍個個恨我入骨,恨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如今他如果護著我無異是與整個狄軍作對,不但他爭奪皇位無望,還會受狄國子民的唾罵,畢竟為美色叛國棄民這是所有人都不能忍受的大罪,並且狄陌是他皇位爭奪的最大競爭對手,他還不抓住這個把柄好好詆譭他一番?良久,房中依然是死一般寂靜,空氣似乎也凝固了一樣,讓人感到心情十分壓抑。“把她留下來,你給我出去,我會當一切沒有聽過,沒有看過,要不休怪我這個皇兄兇殘不念親情。”“今日我會不惜任何代價將她帶走,我不會容許你侮辱她,我更不願意你將她送出去做軍妓,除非你殺了我。”他說得決絕。“我不會殺你,我會讓你身敗名裂,我要你愧對狄國所有子民,我要你受萬民唾棄,如果你敢帶她離開營中一步,我立刻召集軍隊說你通敵賣國?”斬釘截鐵的話語中帶著無比的堅定。“你以為你說什麼他們就會信?忘了告訴你這女人的身份,她就是瀚國的御風公主。”“那又怎樣?”狄仁眼裡閃過一絲驚詫,但卻硬要裝得滿不在乎。“不怎樣?皇兄難道忘了瀚國的御風公主是和親到哪裡去了嗎?”狄陌的眼睛露出狡黠的光。“皇兄忘了,我提醒你,她同時也是滄國四王爺滄天涵的王妃,如果讓滄天涵知道自己的妃子成了狄國的軍妓,以他的性格,皇兄應該知道會發生什麼事?現在我軍已經與瀚國為敵,如果因為這個再得罪日漸強大的滄國,你知道——”“我怎知道你說得是不是真的?誰知道你是不是在說謊?”“你可以選擇不相信,然後扔她出去做軍妓,但皇兄你應該知道一個男人最不能容忍的是什麼?試想一下被捉到瀚軍做軍妓的是皇兄心愛的喜兒,皇兄又會如何?到時捅了一個大亂子,被父皇責罰,不要說我這個做皇弟的沒有提醒你。”狄陌冰冷而無比清晰地說,說完他拉起我的手就走。而狄仁呆立一旁也沒有再出聲,也許在分析箇中利害得失,想不到這個一直讓我耿耿於懷的滄國王妃這個頭銜居然在這個時候救我一命,滄天涵你這廝也算替我做了一件好事了。自從我離開王府到了軍營後,滄天涵就再也沒有在我面前出現過,也許他終於想通,決定放手了吧,畢竟他的女人那麼多,燕瘦環肥,花紅柳綠,何苦為我一個人整天悶悶不樂,大發雷霆呢?出到外面,我直接往來時的路走去,能逃出這個狼窩我已經很高興,我不敢再與狄陌說話,怕再增加他的煩惱與苦楚。“今晚到我營房。”狄陌說完就大步往前走,語氣如冰,臉色如霜,他雖然是救我,但如他所說,他也是極痛恨我的。我默默地跟著他走,不是祈求這一路有他的庇護,而是希望今晚能少挨幾腳,身上的傷痕能稍稍結痂。走到他的帳房,我站立一旁,不知道應該幹什麼,坐也不是,躺也不是,說話也找不到詞。“這裡還有一點點治傷的藥,你脫開衣服塗抹一下吧。”我輕輕接過,雙眼碰觸到一起,大家都慌忙躲開,良久他長長嘆了一口氣說:“我就只有這一點藥了,你真的很殘忍,居然把所有藥物都毀了,那麼多傷兵,我們的藥物又遠遠不夠,看到士兵們那一聲聲哀嚎,看到他們血流不止,一個個痛苦絕望地死去,聽到那聲嘶力竭的哀嚎,你知道我的心——”“甚至有些士兵忍受不了這個痛,一個個用自己的劍刺向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