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帶著絲絲寂寥。“我曾把手中的權力看得很重,比任何東西都重,我也曾想創萬世偉業,迢迢青史千古留名,終有一日獨立高峰,睥睨天下,成為一代霸主,但現在居然發現這些原來都不是很重要。”此時他眼裡閃過一絲落寞,落寞中帶著透骨的孤獨。為什麼他會有這樣的表情,為什麼他要對我說這些?我的心為什麼要無來由地軟了一下,我不是很恨很恨他嗎?為什麼一個落寞的眼神都可以讓我的心——是他的眼神太過於悲涼還是我的心太過與柔軟?“我不是不願意讓你見你娘,我是怕讓你見你娘。”他的嘆氣若有若無,我剛想細心聽的時候,已經被風吹得無影無蹤,似乎從來沒有過一樣,我抬頭望向他,他眸子又已經如冰,臉依然冷硬異常。“那你打算怎樣?我娘我必須見,即使我不見他,她也有一天會見到我,你以為你這個軍營又多大?”“只要你不見她,她絕對不會見你,因為她從來卜踏出帳外半步,她只會喝酒,她只會在半醉半醒中度過一日又一日,一夜又有一夜,從不理會我的心疼,她只會時哭時笑,活在她一個人的世界裡,從不允許我走進去,她怎知我——”“既然如此,為何你不放手?為何你還要折磨她?”聽到他夢囈般的話語,聽到他帶著憂傷的聲音,我的心似乎被撕開了一道裂口,慢慢地痛了,原來娘她一直過得很苦?“不,我絕對不會放手,你死了這條心,這話我只允許你講一次,如果你敢再提第二次我會要你的命。”他的眼又變得陰鬱起來,身上騰起濃濃殺氣,完全破壞夜的靜謐,風的涼爽。我怒視著他不說話。“鄴城的兵馬從今天開始歸你管,大概還有十萬多一點的兵力,那邊有一個帳房單獨留給你,你過去就行。”他冷冷地說,似乎再說一件與他和我無關的事情。“現在戰況如何?”我還是忍不住問他,畢竟這才是擺在我們面前的頭等大事。“兩國兵力相差並不是很大,只是滄祁一再宣揚導致我們瀚國有亡國之危的並不是因為他們的進攻,而是本王為一個女人而妄顧百姓性命,是一個昏庸無道,縱情聲色的王,而你娘就是紅顏禍水,所以軍心動搖,鬥志不振。”說到這裡時,我看到瀚暮眼角的恨意,我知道他一定恨死了滄祁。兩軍對訣,鬥智、鬥勇也鬥心,如果換我是滄祁,我也會這樣做。“把我娘送走,只要我娘在戰場上一天,你教將士如何為你賣命?你想鬥心如何高漲?”我怒斥他。“我不需要你提醒我,我比你還清楚現在的形勢,別一來就對我指手畫腳,我肯跟你講話已經是最大的容忍,你以為你是誰?”他冷冷地說,騰騰殺氣在頭頂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