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給你聽又怎樣?她就是我娘,我就是她的寶貝女兒。”他吼得我的氣也騰的一下上來了,我為什麼要怕他呢?問人問題像審犯一樣,沒點尊重。“她真是你娘?”他洪亮的聲音一下子變得沙啞。“那還有假?你看我的臉就知道,雖然不是完全一樣,但與畫中人還是比較像吧。”我得意地說。“她竟然與別的男人有一個這麼大的女兒?”他喃喃自語,臉上是抑制不住的痛楚。“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他突然發瘋地怒吼,那痛苦的臉,那憤怒的眼,那失去控制的情緒,讓我覺得害怕。“砰——”一聲巨響,他向前方揮出一掌,堅硬無比的桌子頓時碎成一塊塊,在空中翻飛。“我找了你十幾年,我苦苦等了你十幾年,你居然與別的男人生了一個那麼大的女兒?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他雙拳捶打著胸口,怒吼的聲音居然有點哽咽,聽起來是那樣的蒼涼悲苦,讓人的心也酸楚扭成一團。“哈——哈——哈——”他突然大笑起來,聲音竟分不出是哭是笑,但卻是那樣的絕望與悲涼。在這一瞬間我呆呆地看著這個男人,他的苦楚與悲涼將我完全震懾住,心竟然湧上一種說不清的感覺,很不舒服,他究竟與我娘有什麼愛恨糾纏?卷二 劈風斬浪:055:痴迷“滾——你給我滾——我不想看到她跟別的男人生的野種。”他雙眼透出憤恨的光芒,那光芒如利劍一樣刺向我的全身,讓我感到一陣刺痛。“你才是野種?我父皇與我娘是真心相愛的,你別在這裡詆譭我們?”他那一聲野種將我激怒,我雙眼如噴火一樣瞪著他。“真心相愛?你居然說他們真心相愛?”他突然鉗住我的下巴,另一隻手猛地捏住我的脖子,他的手勁很大,此時的他就如一匹發瘋的獅子,要將我置之死地。我拼命地掙扎,用腳踢他,用手上的鐵鏈去砍他,鐵鏈在我發狂的揮動下變得面目猙獰,一下又一下擊打在他的手臂,他的衣服破了,他的手背鐵鏈砍出一條條血痕,但他似乎是銅皮鐵骨一樣,一點都不痛,也不吭一聲,眼裡迸發狼一般的光芒,他此時給我的感覺就是強悍,強悍得沒有一絲一毫的綿軟。他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可見他此時的憤怒有多盛,我相信如果他再遲一點鬆手,我真的會窒息而死。在他鬆開手的瞬間我猛地咳了幾下,然後發瘋的呼吸新鮮的空氣,但即使這樣還是一陣目眩。“我真的恨不得捏死你,如果不是怕顏兒——”提到孃親他臉上又一陣苦楚,身子微微抖動,後來竟兀自跌坐在地上,一言不發。我靜靜地看著他,看著一代帝王毫無儀態地跌坐在地上,他眼中流露的是痛楚與絕望,那俊美的臉因痛苦而扭曲,最後閉上眼睛仰天長笑,但依然笑中帶著哭腔,帶著鬱悒,讓人的喉嚨發熱,鼻子發酸。“你立刻給我滾回去,滾得遠遠的,我再也不想看到你。”突然他又發瘋一般的吼起來,這樣一個男人發起瘋來真是可怕,他此時的情緒似乎已經不受他控制,時怒時喜,但最讓我動容的是臉上的悲涼與痛楚,那緊皺的眉頭告訴我他此時的心是多麼難受,看得我的心也一揪一揪的,我為什麼要同情這個與我素不相識的男人?看來自己的心還是太軟了。我怕他再次發瘋,趕緊拖起沉重的鐵鏈走人,保命要緊,離開這個男人後心中依然後怕,這男人長得如此俊美,但發起瘋來實在太可怕了,讓我連手心都開始冒汗了。回到黑漆漆的牢房,我竟然感覺到無比安全,真是被他逼瘋了,居然喜歡上天牢了,我不得不自嘲地笑笑。我在這暗無天日的天牢裡又度過了平靜的三天三夜,這三天我的伙食居然離奇地好了起來,我知道一定是狄陌暗中吩咐的,想起他心中一暖,他雖然恨我,但依然對我那樣好,這樣好的男子,可惜我——在黑暗中,我幽幽長嘆一聲,對他我是帶著深深的歉疚與無盡的感激,希望以後我有機會還他的情。現在坐在地牢裡什麼都做不了,心中不覺得焦慮,不知道這場仗怎麼了?滄祁與瀚暮的武功都在我之上,他們倆誰更厲害一些呢?心中始終是牽掛,牽掛瀚國安危的同時也牽掛那個帶兵攻打自己國家的男子。想起滄祁每次心都會很痛,對他又愛又恨,想起也有甜有苦。但想那麼多幹什麼呢?現在一切都不是自己能左右了,還是想想辦法離開這個牢獄才是上策。我以為經過這次見面,我與這個狄王就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但沒想到隔了幾天後狄王再次召見我,他不是很討厭我的嗎?他不是要我有多遠滾到多遠嗎?他不是厭惡地罵我是野種嗎?只要一想到那頭瘋狂的獅子,我心頭的恐懼又上來了,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但現在有沒有辦法,只有隨機應變了,見面地點依然是寬敞的御書房,人還是那個雖不是很年輕但依然風采不減的俊美君王。今天他的臉色很平靜,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我看得出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