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女人,居然敢怪在我頭上?你真是活膩了,今日你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我要你的命。”他眼中殺氣在升騰,怒火繼續在燃燒,聲音如雷鳴一樣駭人。“話我肯定會說完,到時你想要我的命就儘管拿去吧,反正我不夠你打,要殺要剮悉隨尊便。”我無畏地看著他。他黑著臉,不再吭聲,但似乎冷靜了一些,而我也斂了一下心神,繼續往下說。“後來他帶著我繼續上路,知道去到一件叫滿春樓的地方菜停了下來。哪裡有很多穿著透明的女子,也有很多色迷迷動作很猥瑣的男人。”說到這裡我心中躊躇得越來越厲害,而他眉頭慢慢皺起。“那時我不知道這裡是一間妓院,我甚至不知道妓院是什麼?我一直生活在宮中,從來不知道宮外還有這樣一個處所,不知道還有一群這樣的女人,不知道男人原來有音量就可以來這裡尋歡作樂,我很不喜歡這個地方,但莫憂說這個地方最安全。”“安全?他簡直就是混蛋。”狄離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雙拳繃緊,傷口再次裂開,血再次流了出來。“在這個滿春樓我們住了好多天,他要我聽那些女人時如何取悅男人,他要我看那些女人時如何放蕩,如何風騷,他甚至要我——”說到這裡我實在無法說下去,心中被刀一下一下地割著,痛入骨髓,痛得徹心徹肺。聽我這樣說,他的臉一連抽搐了好幾下,握緊呃手青筋突起,加上流出了的血,顯得很恐怖,似乎他已經怒不可遏。我閉上眼睛,深呼吸幾下,嘗試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繼續往下說,無論多難,今天我都要說下去,我都要完完整整地說出來,只有這樣我心中的傷口才可能有痊癒的一天,只有這樣我才能走出莫憂的噩夢。“無論他的要求多無理,無論我是多不願意多羞澀,但我愛著他,我願意為他而改變,他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他喜歡我放蕩,我就放蕩,他喜歡我呻吟得大聲點,我就呻吟得大聲點,我喜歡我下賤,我就下賤,我將自己一顆心完完全全地交給他,但我沒想到一切都是一個騙局,一切都只是一場噩夢,他根本不愛我,他只是為了玩弄我,他只是為了報復你。”我越說越大聲,越說越怒氣沖天。“報復我?與我有什麼關係?”他疑惑地看著我,臉陰鬱得嚇人,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煞是嚇人。“他說他恨你,所以他處心積慮地接近我,想方設法讓我愛上他,那天晚上給我下了銷魂散,所以你才會覺得我像一個淫婦那樣勾引你,也許在他的調教下,在妓院這種環境的薰染下,我真的已經變成一個淫婦,他要讓你知道你的妻子就是一個淫娃蕩婦,你的妻子就是一個殘花敗柳,她就是一個人儘可夫的低賤女人,堂堂皇子的皇妃就是一個人儘可夫的女人。”“呵——呵——呵——”我低低地淺笑,笑得顛倒眾生,笑得傾國傾城,但笑得多勾魂攝魄有何用?但我笑得多風情萬種又如何?我那可千瘡百孔的心海能找到救贖嗎?臉上在笑,心中在哭,原來這個傷疤一直還是如此明顯地存在,原來這個噩夢已經還是沒有走遠。“我想到要死,但他用我父皇的性命來威脅我,要我一定活著要我嫁給你,他要讓你在大婚之夜大傷自尊,他要讓你覺得恥辱,永生永世都銘記著,結果他成功了,你是不是真的覺得很恥辱?你是不是覺得醫生都不能忘記?”我低低地問他,輕輕地笑,但笑得淒涼。“所以我是不會跟你進攻的,你也不會再願意看到我,我就是這樣一個不乾不淨的女人,既然你已經休了我,我與你也沒有了任何關係,你就讓我回到邊國吧,即使不回到皇宮也可以,我可以再宮外獨立生活,只要讓我能知道父皇他們的近況就可以了。”我聲音帶著哀求。“給你回邊國?不可能,”他不假思索地回答我,回答得乾脆利落,沒有絲毫迴旋的餘地。“既然你不肯,那就讓我留在這個府中吧,我喜歡現在的生活,我覺得很平靜,我不想再有改變,但我有一個微薄的願望,希望你能打發慈悲,幫我轉告我父皇,莫憂是一個怎樣卑鄙的一個人,一定要小心他。”“我的話說完了,如果你要我的命或者是想繼續折磨我,來吧,我等著。”我大無畏地看著他,說到最後我竟然連聲音都不顫抖了,原來講一切說出來,心中竟是那樣的舒服。他陰沉著臉,一雙眼睛發出狼一般的兇光,全身升騰起攝人的殺氣,任誰看到都不能不心寒。“如果你說的是真的,莫憂我必定將他碎屍萬段,如果你是說慌騙我,被碎屍萬段的必然是你。”“如果是真的,是我連累你,是我對不起你,但我依然恨你,我依然不會原諒你,我們的親事早就已經定下來,你應該清楚知道你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是我狄離的人,一生一世都是我狄離的人,連心連身都是,現在你不但愛上別人,還在我大婚之前跟他私奔,你要將我置於何地?你的心給他,你的身也跟了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