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我們布格里家幫她交吧,她一個外鄉人也不容易。”我感激地看著大嬸。“不行,她的是她的,你們布格里家就是布格里家的,她來這裡一個月,交不上糧食,就是欠了我的債。”他根本就是在故意刁難我。“我有銀兩,我給銀兩給你抵債。”我冷冷地說,從軍營出來的時候,我身上倒帶著值錢的東西,這幾年瀚暮總是喜歡送東西給我,雖然很多都拒絕了,但身上留著一兩件也足夠我舒舒服服過一輩子。“我不要銀兩,我只要糧食,你現在拿不出糧食,就要拿你抵債。”他色迷迷地說,那淫邪的目光落在我的胸前就久久不肯離開,我心中一陣厭惡,也一陣恐慌。“聽好,明天我會娶你進門,做我第七個妾,這個是你的福分,你從此就可以享盡榮華富貴,穿盡綾羅綢緞。”“你明天好好梳妝打扮,這樣的破衣服就別穿了。”聽到他的話,我如掉進冰窟,為什麼如此寧靜的村落會有如此淫邪的人?“媽的,穿得那麼破舊都讓人骨頭都酥了,馬龍你回去拿幾身新衣服過來,大力你今晚就給我好好守著她,明天我大喜日子,有你們賞錢,酒任喝。”說完那雙淫邪的目光還停留在我身上好一會才離開。他走後,我整個人震懾在當場,做他的小妾?那我寧願死了算了,那個大力就這樣守在我的屋外,我根本無法逃脫,如果被他接到我府中,我肯定難逃被糟蹋的命運,我應該怎麼做?正當我彷徨無助的時候,院子裡發出幾聲悶響,我忙跑出去一看。大力已經被兩個蒙面的人捆住手腳,塞了布條在嘴裡,是布格里一家的兄弟倆,我都能認得出他們?大力豈有認不出的道理?在他們的幫助下,我逃離了狼窩,在黝黑的夜,我騎著快馬離開了。如此山清水秀的地方也不是我容身之所,我還能去哪裡?馬兒不擇路堤在黑夜裡賓士,而我心頭又是一陣茫然,難道這個世界上就容納不下我這樣一個弱女子?我只想平靜的生活,我不想妨礙著任何人,為何都那麼難?當我來到逸弧山的時候,我茫然地走了上去,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往上走,但我看到半山腰的那間很舊的尼姑庵時,我突然湧上一種歸屬感,這裡也許是我後半生安身立命之所。庵裡的師太已經很年邁了,我請她收留我在這個庵堂,她對我說:“孩子,如果還有一個盼頭,就不要走這條路,孤燈古庵,形單影隻,孤獨難耐呀!”“塵世間雖有我牽掛的東西,但卻沒有我容身之所,懇求師太收留,孤燈古庵也有我與你作伴。”我跪在她身旁相求,師太考慮很久才答應。從此我與師太相伴在古庵一年,日子清貧而簡單,但總有一個容身之所,總不會有覬覦的目光,這山本來就偏僻,這庵就更偏僻,老天能讓我來到這裡,許是上天冥冥中的安排。但一年後師太與世長辭,我掩埋了師太之後,茫然看著破舊的古庵出神,我感覺這個世界就只有我一個人了,看著新拱起的土堆,我心生悲涼,師太離開的時候有我為她送行,我死的時候,有誰幫我埋屍骨?我躺在陰冷的古庵裡,古庵破敗不擋風,被子又薄又舊,晚上經常冷得瑟瑟發抖,以前師太在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一個人更覺得清凍,晚上山上偶爾傳來狼的嚎叫聲,讓我心驚膽跳,以前怎麼都沒有聽到?春去秋來,寒來暑往,轉眼三年就過去了,在這三年裡,我真正體會了什麼是刻骨的孤獨與寂寞,我想有人與我說說話,我想念風兒,我擔心風兒,但我卻不會再踏下這座山半步。但風兒還是找來了,三年不見,她變得沉穩了,她向我衝過來,我喊她風兒,但我卻沒有抱著她,我害怕我就此一抱,我就捨不得放手,我就狠不下心留在這裡。但我不想跟隨她下山,瀚暮不會放過我,狄離我也不會放過,這兩個都是我這一生不想再見到的男人。我不想風兒為了我與他們再起什麼爭執甚至戰爭。風兒說她做了女皇,她可以保護我,這個世界誰也不敢再欺負我,她說她寂寞,她說她孤獨,她說她想要我陪著她,要我陪她說說話。她臉是那樣的哀傷,她的眼是那樣的寂寞,寂寞得讓我心酸。我真的好想抱著她對她說:“風兒永遠都不會寂寞,有娘陪著。”但我依然淡淡地看著她,無視她的哀求哭泣,其實我的心已經痛的難以言說。看著她三步兩回頭地下山,我的眼睛終於禁不住一陣迷濛,我可憐的風兒,為什麼要她做女皇?為什麼要她承受那麼多?我只是希望她開心無憂?我只是希望她能得到一份簡單的愛,相濡與共,相愛相依一輩子,但如今她做了女皇,她與滄祁的愛只是鏡中花,水中月,到頭來一場空。風兒走的那天晚上,我獨自在山頭坐了一晚,吹了一晚的冷風,這樣身上的冷與痛就會化去心頭的哀傷。我的日子又恢復了正常,我不准她再來看我,因為她來多了,瀚暮會知道,我也不允許她告訴任何人我在這裡,我只是想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