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兩年關於她與滄祁的風言風語我還是聽了不少,果然她立刻變了臉色,開始朝著我大罵,罵我是一個昏君,罵我為一時之所不惜生靈塗炭,罵我為了逞一時口舌之快,逼走一個強而有力的幫手。我的身子抖了一下,她說得沒錯,她風塵僕僕趕來助我,我不應該如此氣她,但不知道為什麼一見面就如此?最後大家都沒有說話,也許都知道這樣的爭吵沒有任何意義,一陣風吹過,她那滿是塵土的衣袂隨風揚起,她傲然地站立在天地間,如果不是這份傲氣與霸氣,她與顏兒倒很像。我與他就這樣靜靜站立著,誰也不同說話,誰也不離開,價廉物美天地間就剩下我們倆人。此時暮色四籠,千軍萬馬,人聲鼎沸的軍營靜了下來,似乎到了是人類最安詳的時候,縷縷風吹來,帶著涼意,也帶著絲絲寂寥。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我竟然產生了一絲厭倦感,厭倦戰爭,厭倦皇位,厭倦爭奪,也許是她的到來,讓孤立無助的有了支撐,人有了可依賴的東西,就會變懶,其實我真的不願意做這個皇上,我從來也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死在我的劍下,我只想他關心我,常識我,為什麼一切都變成這樣?突然哀傷的感覺漫布全身。“我不是不願意讓你見你娘,我是怕讓你見你娘。”我嘆了一口氣,就不再看她。她問我為什麼不肯放手?我也問為什麼不肯放手?為什麼就是想將她拴在身邊?也許有些東西沒有理由,也許有些東西我自己都說不清楚,我就是想她,沒日沒夜地想,即使看著的時候也想。“鄴城的兵馬從今天開始歸你管,大概還有十萬多一點的兵力,那邊有一個帳房單獨留給你,你過去就行。”我淡淡地說,真的感覺很累,這段時間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即使想睡也睡不著,不知道為什麼看見她,我的倦意就來了。她問了現在的戰況,並且要求我將她娘送走,她說她娘在這裡,將士不會替我賣保命,也許她比我更遭逢,其實我也明白這個道理,但心裡就是不值得。“她不會出來。”我沉聲說。你以為我娘不出來就不存在了嗎?她永遠是將士心中的一條刺,你何必要我娘當上這樣一個罪名?這世界沒有願意擔負紅顏禍水,紅顏禍國的罪名。”她的眼神閃過恨,也閃過心疼,我知道她心疼得是她娘,恨得是我。我何嘗願意顏兒擔負這樣的罪名,我的痛,我的難過絕對不會比她少,但她又怎會知道?“現在你不捨得也得捨得,不願意也得願意。”她的聲音如寒冰一樣,她的心真的可以比我的更狠,也許她這樣的人更適合統帥千軍萬馬,也許她這樣的女人才能獨立高峰,但她的話卻讓鐵心不舒服,雖然她說得都是說理,但不捨得就是不捨得,不願意就是不願意,我過不了自己這一關,也許我真的不是一個好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