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才捨得離開,娘溫柔的手總是輕輕撫過我的髮絲,娘倆相依相偎的日子太多,現在沒有她,我變得不習慣,坐在經常坐的地方,往後靠去,空空的,沒有支撐。早上我習慣去向她請安,但寢室靜靜,空無一人,偌大的皇宮,我都找不到她的蹤跡,娘真的離我而去了,暮兒開心的時候沒有人分享,暮兒傷心的時候沒有人訴說。心說不出的哀傷,一切都是拜她們所賜,如果不是她們佔據了她的心,他也不至於涼溥至此,娘也不用一生寂寞,一生無依。想起了她們,心中滿是恨,我去了冷宮看她們,我就要看到她們在冷宮裡瑟瑟發抖,我就要看到她們絕望地大哭,跪在我的腳也哀求我的憐憫。但這一切我都沒有看到,她們住的冷宮,鮮花在盛開,小鳥飛到窗臺,嘰嘰喳喳地叫,聲音清脆悅耳,寢宮裡面居然還傳來悠揚的琴音,是那樣的快樂,那樣的悠揚。這裡是冷宮?為什麼我感到如此溫馨,笑聲從窗邊傳出來,伴著快樂的音符讓人禁不住想微笑,但想起娘,我的笑容就僵住了,她們明明是階下囚,她們明明輸得永無翻身之地,為什麼她們會笑?為什麼她們還可以活得那麼開心?我絕對不空許她們有一絲一毫的幸福,有一絲一毫的快樂,她們毀了我的娘,是她們讓我娘痛苦地死去,我要讓她們時進處於地獄當中。我走了進去,琴音嘎然而止,她的眼神帶著刻骨的恨,而卻平淡如水,她靜靜地站著,聖潔無暇,我討厭看到她這樣的神色,我討厭看到她無慾無求的雙眼,我想她的眸子盛滿了痛苦與絕望,但為什麼她偏偏沒有?我只想毀滅她,摧毀她生的意志,殺她容易,但我更想她絕望而死,我更想她自己拿著刀子自己刺向她自己的心窩。但我沒有想到,我不但沒有毀滅她,卻毀滅了自己,我陷了進去,深深地陷了進去,從此不能自拔。從來沒有一個人可以給我如此溫暖的感覺,即使娘也沒有,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給我如此快樂的感覺,那種酣暢淋漓的感覺讓我迷戀。她的眼睛很快從情慾中走出來,滿是掙扎痛苦,我終於讓她感到骯髒與恥辱了,我終於讓她有了痛苦的感覺了,我想得意地哈哈大笑,但卻笑不出來,心卻沒有絲毫報復的快感,想反沉沉的,總是浮現她掙扎痛苦的眸子,心就憋得慌。走到外面我看到了她,她的手滿是血,她狠狠地盯住我,眼中的寒意讓人發冷,但我可以比她更冷,我的仇恨與怨氣比她更濃。我抬起腳就走,她步履艱難地拖著鐵鏈,不聲不響地跟著我,固執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