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沒有那種刻骨的恨,我不想承認我已經愛上她,我對自己說我只是想折磨她,一天不折磨她,我心裡不舒服。我在逃避,我不也面對自己的情感,每次想起娘,我都覺得羞愧無比,娘,暮兒真的不孝,但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我也想控制對她不聞不問,但為什麼做不到?最後我還是決定將瀚御風遠嫁他方,我受不了她仇恨的雙眼,我受不了我每次從她房中出來,她像幽魂一樣跟著我走一段路,讓我背脊發涼的感覺。其實我真的討厭看到她,因為我恨她,恨她得到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愛,恨她剝奪了我所有的愛,她不應該活得那麼好,我娘死的那會,我還發誓以後將她們母女倆送到軍營做軍妓,讓她們真正的生不如死,以告慰娘在天之靈,但為什麼現在就下不了這個狠心?我有時也想讓她消失得徹徹底底,這對我來說是一件容易不過的事情,只需要我開一開頭,但我是狠不下心,許是怕她難過,許是我恨她還沒有到那種程度,到最後我總是放棄,我對不起娘。她聽到我要將她遠嫁的訊息,跪在地上求我,臉上滿是淚水,她的聲聲哀求沒能讓我改變主意,她的眼淚沒有讓我動搖。對她我一直在矛盾掙扎中,想起孃的時候,我就會恨她,就想好好折磨她,讓她過得生不如死,擔折磨完,當她真的過得生不如死的時候,自己又痛入心扉。當浩浩蕩蕩的送親隊伍離開後,我似乎撥走了心頭的迷霧一樣,整個人鬆了一口氣,她終於走了,我終於可以不看見她,看見她我總想起我刺向她的那一刻,心情很不好,如今一切都過去了,夜深了,我睡不著,總是惦記著她,她此時一定很難過。我遠遠地看著她,今天她穿著一身素淨的衣裳,靜靜倚靠在門口遠眺,雙眼迷濛而憂傷,風吹起她的長髮與衣袂,像一個落入凡塵的仙子。她靜靜地站著,但不多久她終於忍不住失聲痛苦,聲音悲切而哀傷,哭了很久很久,哭得我的心都痛了,黑夜她的臉有點模糊,但哭聲卻那樣清晰,聲聲擊打在我的心上。哭到聲音沙啞,哭到沒有聲音,沒了力氣,她就坐在地下,雙眼依然望著遠方,夜涼了,她許是冷了,又蜷縮一團,但卻固執地抬眼遠視,似乎在送她的女兒出嫁,她不知道她已經看不到了嗎?我忍不住一步一步地靠近她,我靜靜地站在她身旁,她頭也不抬一下,我二話不說,俯下身子將她抱起,手碰到她的時候,她狠狠地咬了我一口,眼裡充滿怨恨,我沒有反抗,相反將她箍得死死的,她越掙扎,我越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