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愛上了,但這句話洛川說了半截,下半截吞了下去。洛川記得第一次見她的情景,那年他被人扔到新生營,裡面很黑,但那一雙雙亮著的眼睛如荒漠上的野狼,隨時準備來撕咬他。第一個撲向他的是一個嬌小的女孩,他輕輕一閃就躲過來,但當他準備將刀子刺向她的脖子時,他的手顫抖了,他也只是停了那麼一瞬間,那看似弱小的女孩,竟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刀子刺向他的心臟,並且還連續砍了幾刀。戰鬥剛開始,他就倒下了,胸口淌著血,他聞到了死亡的氣息,那種靜靜地聽著自己的血一點點流淌,靜靜地等死的感覺真的很可怕,那個捅了他數刀的女孩並沒有逃出噩運,她最終倒在了洛川的身旁,肚子被捅了好幾刀,連腸子都出來,那雙眼睛睜得大大的,充滿恐懼與疼痛。“裡面的都死了,拿去喂狼。”當聽到這冷漠無情的聲音,想到狼那鋒利的牙齒,殘留一點意識的洛川禁不住怕地全身痙攣。當幾個魁梧大漢,走進來將他們這些屍體搬出去喂狼的時候洛川用盡所有力氣抬起他的手。“鬼頭,這裡還有一個活著。”終於有人知道他活著了,洛川的手再次軟綿綿地放了下來。“傷成這樣,不死也沒用了,扔了。”聽到鬼頭那冷酷無情的話,洛川如掉冰窟,剛剛冒起來的希望之火又一下子全熄滅了。“慢著,他我要了。”七寂的一句話讓洛川從狼口逃生,在雙眼閉上之時,洛川感激地掃了她一眼,想不到就他的竟是一個比自己還小很多的孩子,這女孩子說話怎麼那麼老氣橫秋?像七老八十一樣,但她很美,洛川笑著閉上了眼睛。但很快他發現這女孩是一個惡魔,一天除了吃飯的時間都逼著他練武,有時累得實在不行都一個盹,她心情好就給他潑冷水,寒冬臘月那一盆冷水澆下來,冷得他瑟瑟發抖,她心情不好直接用劍刺他的腳與手,刺得血肉模糊,他的手那一道道傷疤是她留給他的。練武的時候動作慢一點,她用鞭子抽打這他,抽得他遍體鱗傷,那時他覺得她根本不當他是一個人,簡直當他是一個畜生,而她也不是人,是一個惡魔。孤獨的夜晚,洛川一個人躺在黑暗角落裡痛苦低吟,默默承受來自身體的傷痛,那時他真知覺得活著比葬身狼腹更痛苦可怕,他說不出是感激她救他一命,還是恨她的冷血無情,讓他活得如此痛苦。“殺了她——”當她帶著他執行任務的時候,她逼著他殺了一個只有十歲的女孩子,看到那孩子那純真的眼神,他的手顫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