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雞——小公雞——”“小公雞,你在哪?”聲音尖細而刺耳,突破夜空,直衝雲霄,除了漠風這殺千刀,還有誰那麼可惡?七寂眉頭深皺,這個男人他又想怎樣?小公雞這名字這麼難聽,他偏天天掛在嘴邊?“我很想用髒布將他的嘴封住。”七寂嫌惡地說。“嗯,我也很想。”七殺的眉頭也緊鎖,但嘴角卻露出難得笑容,溫暖得如春陽融化冰水一般。“小公雞——”聽到門外不絕於耳的呼喚聲,七寂實在無法再靜下心神與七殺多聊一句話。“我走了。”七寂淡淡地說。“嗯,我送你。”七殺說完,與七寂緩緩踱了出去,門外漠風長身玉立,黑髮飄揚,雖只是靜靜地站著,卻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優雅與光華,但誰也想不出這麼優雅的人,竟然會發出如此難聽的聲音。“想不到我家小公雞在七殺兄這裡呀,實在是打擾了,我管教無方。”漠風怒極,但笑容卻豔極,聲音也好聽得如溪流緩緩在心田流淌,乍一看真是像極一個風度極佳,氣量過人的翩翩公子,但縱使漠風在人前裝得多高明,七寂還是能明顯感受到他那正在燃燒蔓延的怒火,因為他撥出的氣息是灼熱的,是發燙的。“寂兄弟過來,我歡喜都來不及呢,怎會打擾呢?聽說明日墨兄弟要出遠門,恕七殺有任務在身,不能親自相送,日後墨兄弟,我一定上門賠罪。”七殺這話也說得十分客套,讓漠風挑不出一絲刺兒,明知她是女子,還虛偽地寂兄弟,寂兄弟地叫,叫得實在噁心,漠風嘴角抽了一下,但卻沒有表現任何不滿。“既然如此,小公雞我們先回去了,日後回來,一定過來與七殺兄共飲一杯,也不枉費這良辰美景。”漠風說完拱拱手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七寂本來還想跟七殺說一句什麼話,但一碰到漠風冷冽的目光,就把所有要講的全吞了回去,七殺盯著他們一前一後的身影微微出神,最後竟然長嘆一聲,嘆聲充滿鬱結與無奈。七寂跟在漠風的後面,兩人從頭到尾都未說一句話,四周的空氣似乎也凝固了一般,顯得異常的壓抑,回到房中,七寂開始收拾,她的東西本來就不多,很快就收拾好,而漠風就懶懶地臥在床上,想著他的心事,這夜風平浪靜,沒有漠風的冷嘲熱諷,也沒有七寂的反唇相譏,兩人友好得有點詭異。第二天早上司馬宸設宴給他們餞行,漠風心中高興,但卻什麼都不表露出來,而對於七寂來說,卻哪都一樣,所以也沒有所謂的悲喜,兩人的表情都是淡淡的,在司馬宸看來,還以為他們留戀這裡,心裡生出幾分快意,出了王府,早已經有豪華馬車等候著,漠風進入車廂裡面,七寂就與馬伕同坐在一旁,車廂雖然寬敞,但如果擠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七寂還是覺得窘迫。車伕是一個話嘮子,一路上不但說一些江湖奇聞,還有青樓豔事,說起來有聲有色,好像他真的親臨過一般,偶爾也說一些引人發笑的笑料,七寂雖然冰冷,但聽著聽著,還是被引得發笑,她極少笑,但笑起來那聲音卻好聽得很,可惜這笑聲飄到漠風的耳朵,卻讓他十分不爽。這女人對著他的時候,就像哭喪一般,整天繃著一張臉,對著別的男人就媚態百出,她是不是有問題?他漠風長得不比那粗鄙不堪的車伕要順眼?“進來——”漠風冷冷地喚了一聲,七寂聽到他的聲音收斂了一下自己的笑聲,但卻沒有要進去的打算,她用厚厚的棉襖將自己的身子裹得嚴嚴實實,來對抗呼嘯的北風。“叫也不進來,你不是又準備勾引車伕吧?老孟你不是也看上她了吧?她可是要身材沒身材,要樣貌沒樣貌。”當漠風那尖酸刻薄的話傳來,對上車伕那瞪大的眼睛,七寂氣得臉都白了。“墨爺,我家中老妻雖然已經年老色哀,但我還不至於要一個男人,我——我——”車伕老孟的臉也漲得通紅,充滿委屈,漠風聽到車伕老孟充滿怨氣的控訴,嘴巴微微張開,他竟然忘記這個女人是女扮男裝了?但說出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怎收得回來?“這可說不準,我這個手下可是男女老少皆宜,你可要防著點,我也是為你好,要不中了他的道,晚節不保,可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聽到漠風的話,車伕看七寂的眼神就開始不一樣了,那一抹嫌惡,那一絲戒備,讓七寂如坐針氈,最後她實在坐不住,揭簾走了進來,但那臉卻黑得可怕,漠風看見她進來,將眼睛閉上,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氣得七寂要死,乾脆就將眼睛閉上不再看漠風一眼。馬蹄疾疾,車內寂靜無聲,但卻暗流湧動。到了沙漠,早已經有十幾個人侯在一旁,駱駝上的乾糧、清水都很充足,看著湛藍的天幕,漠風還是隱隱後怕,但沒想到這一路卻異常順利,既沒遭遇流沙,也沒有撞見狼王,反而有大把時間觀賞大漠風光,戈壁的壯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讓漠風讚歎不已,七寂總是不屑地說他沒見過世面,當漠風漫不經心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