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終是畜生,不會感恩。”馬亮似乎並不同意七寂這樣做,但他卻也沒有去阻止,遠處狼王朝母狼狂奔而來,兩狼偎依竟與人類無異,三人沉默無語地穿越這片沙漠。當第二天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在他們身上的時候,馬亮體力不支倒了下去,嘴唇乾裂,臉色灰白,估計缺水已經到了極限,七寂回眸掃了一眼,就繼續前進,沒有一絲要救他的意思。“拿水來。”漠風將手朝七寂伸去,三人離開之時,就只有七寂死死將她的包袱帶在身上,漠風知道里面有水。“這是我的救命水,而他對我來說只不過是一個陌生人,我不會給他,並且給了他,他也未必活著走出這片沙漠。”七寂將包袱死死護在胸前,眼神冷漠而冰冷。“難道他連狼都不如?”漠風固執地將手遞過去。“我放母狼,是因為那是我們從狼口活下來的一線生機,對母狼越好,我們活著的機會就越大,我再說一遍,水我是不會給他的。”七寂加快了腳步,但漠風一個箭步已經衝在她的眼前。“你是要水還是要命?”漠風傲然挺立,裸著的上身傷痕累累,但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陽剛美,那朝她伸來的手堅定得不容人拒絕,與之前瀕死時喊娘那一刻截然不同。漠風灌水給馬亮喝的時候,七寂坐了下來,走了大半天,狼群沒有過來,她感覺自己終於活下來了,她側躺在沙漠上,背脊那道抓痕估計深入骨頭,痛得讓人發狂,但如今她不捨得拿這些保命的水來清洗傷口,更何況背脊的傷口她根本夠不到。馬亮喝了點水,終於醒了過來,漠風又逼迫七寂從她的包袱裡拿出了一些乾糧,乾糧已經被血水漫遍,紅豔豔很駭人,不知道是狼血還是人血,但三人眼都不眨一下就咬了下去。恢復了力氣,三人繼續前進,依然沒有人說話,但馬亮瞧漠風的眼神與之前已經大不相同,如果之前是惺惺相識,此刻已經變成難兄難弟,生死之交,馬亮顯然對這片沙漠很熟悉,漠風十分信賴地跟著他。第三天水盡糧絕,七寂狠狠剜了漠風一眼,如果是餓死、渴死在這片沙漠,她做鬼也不放過他,但漠風卻依然氣定神閒,似乎此時正漫步在煙雨江南一般,但沒想到傍晚竟然真的有人來接應馬亮,看到那浩浩蕩蕩的隊伍,七寂想漠風是不是一早就預料到有人來救馬亮?駱駝清脆的鈴鐺聲讓七寂心安,駝背上那一桶桶水讓七寂欣喜,馬亮對來人耳語了一番之後,帳篷拿來了,新衣服送來了,水、藥和乾糧等一應送了過來,漠風也不推辭含笑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