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什麼?住倦了逐月樓,我帶你到別處去住。”漠風心中難受,話也說得不順暢。“漠風,放手吧,你棄了我那麼多次,也讓我棄你一次吧,要不不公平。”七寂輕輕掙開漠風的手,然後準備躍下馬兒,但人才下了一半,漠風長臂一撈,又死死將七寂摟在懷中,這次力度更大,手還顫著。“我不放手,我死也不放手,我們以後會有孩子,你要跟我看著我們的孩子長大,我很不容易才知道你的心意,我受盡煎熬才知道你不是我的親妹妹,我們現在什麼障礙都沒了,我死也不放手。”最後一句死也不放手,漠風簡直是吼了出來,可惜七寂依然是搖頭。“這些年我們出生入死那麼多次,我對你的心意你還不明白嗎?為你我多少次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你都體會不到嗎?這些年我何曾花言巧語哄過別的女人?”“我這次這樣做很冒險,我的確做了最壞的打算,如果你死於司馬勒的手,打贏這一仗,無論上天入地,我都隨你而去,當如今我們都好好活著,你為什麼要那麼狠心棄我而去,別離開我好不好?”漠風聲音溫柔得近乎哀求,其實當初作出這個決定,他比任何人都痛苦,他其實在賭,賭七寂就是落在司馬勒的手裡,依然沒有生命之危,從司馬勒不惜一切要得到她,從司馬勒要納她為妃,從司馬勒看她的眼神,漠風就看出司馬勒對七寂不僅僅是恨,只是漠風不原意告訴七寂這點。想起在海島漠風拼死相救,想起懸崖邊,他冒著砍斷雙手的危險都要死死拽住她,不惜生死追隨她墜入山崖,七寂的心微微溼潤,好不容易硬起來的心又軟了下去,其實說得決斷,但她的心始終系在他身上,豈會那麼容易就斷?“如果你喜歡郎中,大不了我不做逐月樓的樓主,去拜師學藝,以後做一名大夫可好?只不過大夫身上的藥味難聞了點,你不介意就好。”漠風看到七寂的表情暖和了一點,那慌亂的心才稍稍安穩,他實在怕極,哄女人其實他沒有天寐在行。七寂微微嘆息,自己怎麼就那麼沒出息,剛剛明明已經有了離開他的念頭,豈料被他這一頓蠻纏,死灰般的心又一點點復燃,雖然依然冷著臉,但那心卻慢慢暖了。“誰給你看病,誰是傻子?”都那麼老了,才去學醫,就怕活的都被他治死了,七寂心中暗道,但卻沒有說出來。“當年不知道誰說自己大出血了,快要死了,嚇得臉都白了來求我來著,究竟誰做了第一個傻子。”聽到漠風提起當年糗事,尤其那戲謔餓語調,弄得七寂臉騰一下紅了,漠風看到七寂羞紅了臉,臉上笑意更濃,最後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那是當年兩人的秘密,想起漠風心暖暖的,這些是他教她的,而不是別的男人,可是七寂心中惱火,狠命地掐了漠風一把。七寂掐得巧,只掐漠風一小部分肉,痛得漠風直皺眉,但漠風卻死忍著沒哼一聲。“解恨了沒?如果還沒有解恨,你再掐幾下?但你真的捨得了?”漠風不說最後這句話還好,一說七寂就拼命掐,痛得漠風的臉都白了。“你說我舍不捨得?”看到七寂的魔爪再此向他伸來,漠風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但卻依然嘴硬。“你當然不捨得。”漠風很快就為他這話付出慘重的代價,雖然已經痛得要死,但漠風依然不哼一聲,七寂掐著掐著,就杞糊塗了,莫非掐得不痛?但自己明明已經很用力的啊?“我就知道你不捨得了。”漠風嘴是這樣說,但心裡可不是這樣想,這女人哪裡會捨不得,簡直將他往死裡掐,敢情當他是銅皮鐵筋了?看到七寂的手再次抬起,他的手又痛了。“伊兒,其實很痛,你真想掐死我呀。”漠風那聲伊兒叫得特別柔情似水,讓七寂的心無端軟了一下,除了娘已經沒有人這樣叫過她,七寂禁不住扯開漠風的袖子,目光所及全是青青紫紫的一塊,心竟隨著那青青紫紫痛了起來。“不是說不痛嗎?”七寂的聲音雖然帶著惱意,但卻掩飾不了關切之情。“你吻一下就不痛了。”漠風捕捉到七寂眼波閃動的柔情,忙將手遞過去,眼神那個溫柔曖昧,但他簡直是送手入虎口,七寂看他說得輕浮,又狠命掐了一次,這次漠風沒有掩飾他的痛楚,那聲慘叫叫得那個慘絕人寰,讓七寂一一“好了,別裝了,喊得殺豬一般。”當七寂的小嘴輕輕啄了一下漠風的手臂,漠風的慘叫嘎然而止,嘴角浮上了陰謀得逞的笑意。“還痛,繼續一一”漠風的聲音也帶著笑意,七寂抬頭才發現漠風的臉上哪有半絲痛楚?抬手就想打他,但最後還是垂了下來,她是不捨得了。失而復得,漠風摟著七寂很久很久,既不肯揚鞭趕路,也不肯稍稍鬆開摟住七寂的手,貼在七寂脖子的臉全是滿足,似乎只要摟著七寂,就是不吃不喝也沒有問題,直到日暮,七寂說餓了,他才笑著趕路,暮色中,兩人相偎依的身休是那樣的美。“我們現在去哪?是回逐月樓嗎?”被漠風折騰了一個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