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寂沿著山峰邊緣狂奔,試圖找到一個地方下山谷,但到處怪石嶙峋,根本無法下山,七寂心急如焚,如一個無頭蒼蠅到處衝,待她下到山谷,早已經渾身是傷,那雙攀援石壁的手早已經破損滴血。“漠風——漠風——”山谷底下是一個潮溼的樹林,七寂朝漠風掉下的方向衝去,因為心急,根本無暇顧及那斜出的枝杈,那身已經磨得比較舊的衣服已經勾得破破爛爛,但七寂的心早已經被恐懼籠罩,那聲漠風已經顫抖得幾乎聽不清楚。“漠風,你在哪?你敢再拋棄我,我恨你十輩子,一百輩子。”七寂喊著喊著,終於哭了起來。“小寂——小寂——”微弱的聲音如黑暗中的一縷光,讓七寂整顆灰暗的心亮堂起來。“漠風——漠風——”七寂朝聲音的地方直奔過去,聲音帶著狂喜,待她走近,才發現漠風被卡在一根粗大樹杈上。“你別動,我上去扶你下來。”這個時候,七寂早已經將兩人的恩怨拋之腦後,她利索地爬上去,然後扶起漠風,但漠風身軀龐大,樹枝承受不了兩人的重量,“吖——”的一聲,樹枝斷裂,七寂背起漠風,無法轉身,結果兩人齊齊倒了下來,半醒半昏迷狀態的漠風將七寂整個人壓在了身下,七寂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推開。七寂看到漠風臉無人色,嚇得心驚肉跳,忙用手探一下他的鼻息。“別探,還活著,你的手髒。”漠風迷迷糊糊地說著,七寂氣得半死,都一隻腳踏入鬼門關了,還有心情閒她的手髒?但看他隨時陷入昏迷的樣子,又不忍心離開,於是將他扶起來,將身上的真氣源源不斷地輸進他身體裡。一會之後,七寂緩慢收掌,然後疲軟地倒在漠風的身旁,漠風的臉色漸漸恢復了紅潤,七寂看到後,安心地閉上了眼睛。夜深,深谷寒風刺骨,漠風被冷醒,淡淡的月光照不進樹林,漠風手一伸,碰到軟綿綿的一團東西,嚇得直跳起來,就差沒一掌拍下去。“你醒了?”七寂柔軟的聲音比任何樂曲更動聽,那他剛才碰到的是——漠風的臉騰一下紅了,整個人變得不自然起來,這是多麼尷尬的一件事。“你怎麼也在這裡了?”漠風的聲音也柔得滴水,劫難過去,依然能聽到彼此的呼吸,那中感覺實在好得難以形容,漠風覺得此刻全身心都暖暖的,滿足得什麼都不缺了。“下來看看你死得有多難看?死了就讓你暴屍荒野,沒死我就過來將你活埋。”七寂沒好氣地說,漠風禁不住失笑,這女人嘴巴還真毒。“那記得把那個坑挖大一點,讓我躺得舒服點。”漠風說完舒展手腳,舒舒服服地躺著,一副任你埋屍的樣子,氣得七寂要死。“埋你浪費氣力,你這種壞人老天爺自然會懲罰你。”七寂將臉扭到另一邊,懶得看漠風一眼。“你覺得老天爺懲罰得我還不夠嗎?”漠風苦笑,不知道為什麼七寂的心也酸酸的。“這次你救我一命,我們以前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你也不再欠我了,天亮之後,我們就各走各路,你做你的風流樓主,我做我的好妻子,永生永世都不要相見了。”七寂說得決絕,但聲音卻帶著傷感。“我什麼時候風流了?”漠風的聲音沙啞低沉,聽到七寂說各走各路,心中止不住難過。“你不娶我,不就是想不受構束,繼續風流快活嗎?你開的妓院那麼多,各個國家都有,你的女人比皇帝三宮六院住的女人還要多,就一個溫柔鄉都夠了,聽說那紅牌春娘,色藝俱全,迷得京城的男人神魂顛倒,你也不例外吧,要不怎麼呆在這裡?”七寂低聲嘟囔著,漠風又好氣又好笑。“傻瓜,你什麼時候見我要過別的女人了?如果春娘是我的女人,我捨得讓她呆在溫柔鄉?你我是同父異母的兄妹,我就是想也不能娶你?如果不是成親當日看到你孃的畫像,我們差點釀成大錯。”漠風長嘆一聲,閉上了眼睛,他都不知道是幸運還是倒黴,有些時候,他還真情願一輩子都不知道真相,然後開開心心地與她生活一輩子,不像現在這樣天天受著折磨,明明想忘記,卻偏偏忘不了,很努力想愛上別的女人,以解除這種相思之苦,但無論多幹嬌百媚的女人,他眼裡只有一個她,夜夜入夢都是她的身影,只要一靜下來,滿腦子都是她的一顰一笑。“誰跟你是同父異母的兄妹?”七寂沒好氣地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漠風騰一下坐了起來,如絕望的人看到了一抹微弱的希望,但就是希望這麼微弱,他都想緊緊抓住。“蠢——”七寂冷哼一聲將頭扭開。“你什麼意思?”漠風因為激動,聲音都顫了起來,難道他們不是兄妹?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漠風心中的狂喜簡直難以形容,但又生怕自己會錯意,心中那個急。“愚不可及——”漠風急得如熱鍋的螞蟻,但七寂卻偏偏不說,恨得牙癢癢的。“你這話究竟什麼意思?我們是不是兄妹?你說不說?不說我——”漠風情急之下,抓住七寂的手,因為很用力,七寂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