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漠風靠著巖壁看著兩人深情對視,胸口發悶,有點喘不過氣來,這不是他希望的嗎?為什麼心會那麼難受?似乎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消失不見了一般。漠風扭過頭,深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提氣往逐月樓掠去,他的動作很快,在黑夜當中如一抹閃電,但他的思緒卻很混亂,滿腦子都是七寂的身影,她的笑,她的怒,她的狠,兩人並肩作戰時的默契,一起從懸崖掉下去的生死不棄,覆上她唇瓣時的甘甜心顫,她躺在身旁的心安與寧靜,還有她離開時的決然。他控制自己不去想,他越控制越糟糕,她的身影就想一塊燒得滾燙的鐵,烙在他的身體深處,火辣辣的痛,但卻無法磨滅,即使用刀將這塊烙印剜去,還是留下大塊大塊的疤。漠風狠命的吮吸了一下,山上的空氣清新,帶著花的香味,但唯獨沒有她身上獨有的幽香,心說不出的空蕩寂寥,他的手涼涼的,已經沒有她掌心的溫度,但她指尖滑過他身體帶給他的顫慄還是那樣的清晰,清晰得無法忽略。頭頂星光璀璨,涼風夾花香,如此一個美好的夜晚,漠風卻腳步沉重,疲憊煩躁,身上似乎有一股氣在橫衝直撞,讓他無法寧靜,他終是忍不住低頭朝清風居看去,但卻看到她走進了天寐的寢室,而那肩堅固的門緩緩關上,將他們倆隔絕在不同的世界,他們進房了,漠風手抓住旁邊的一塊石頭,整個身子僵硬如寒夜中的石雕,那深邃的眸子痛意是那樣濃,那樣深。其實他剛才只要答應她,將她帶上逐月樓,他的心就沒那麼難受,他的每一寸肌膚就不會那麼痛,明明樓下的小屋沒有人住,為什麼自己要拒絕?為什麼不守多一夜?漠風仰天倒在地上,那張大床只有幾步只遙,但他似乎全身的力氣已經耗盡了,透過窗邊,他看到的那片天黝黑深邃,沒有半絲星光,如他此時的心,如果天寐沒有愛上她,那該多好?那晚雨夜他就絕不會鬆手。如果不是天寐愛上她,他起碼敢承認他是想吻她,發瘋的想,而不是撒謊說太久沒有碰女人,如果不是天寐愛上他,他會坦然地對視著她的目光挑釁地說:“我喊了你一整晚名字又怎樣?”漠風躺在冰涼的地上輕輕喘息,但冰涼的大地無法讓他的痛感有所緩解,而此刻的天寐,心境卻與他截然不同。七寂踏進天寐寢室的時候,屋內的燈火正散發著最溫暖的光芒,就在這間房裡,兩人曾經是如此的親暱,天寐吻過她,溫柔地撫摸過她的髮絲,甚至是——想起這些,再看看天寐,七寂整個人變得侷促不安,連手都不知道該擺在哪裡?這麼久不見,天寐還是如芝蘭玉樹般高雅俊朗,即使怨她恨她,眸子依然溫潤如水,帶著讓人心顫的柔情,而這些恰恰是七寂最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