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天生的母性,讓她不捨得放棄這個孩子,她甚至想著趁火戒日委身教主,到時謊稱孩子是教主的,興許這孩子有一線生機。教主並不是懵懂少年,不可能不知道她已非處子,到時只要謊稱她某次執行任務,色誘了某個男人,而那個男子早已經被她所殺,到時死無對證,縱使聰明如教主,也未必能發現箇中緣由,冰舞想得不可謂不周到,但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當晚她與教主抱著她上床的時候,她突然胃翻江倒海,吐了教主一身,教主懷疑,叫大夫一把脈,事情就無可挽回了。“傻瓜——”七寂有時在夢中驚醒,禁不住罵冰舞,自身都難保,還想要孩子,如果一早將孩子打掉,怎會落得如斯下場?七寂對七殺是也是充滿怨恨的,恨他敢做不敢當,眼睜睜看著冰舞被那些男人凌辱,哼都不敢哼一聲,所以很長的一段時間,七寂雖然在公眾場合對七殺沒有什麼兩樣,但私底下,她很久不肯跟他說過一句話,甚至看到他,她掉頭就走。七殺也不在意,但他常常在夜深人靜的夜晚坐在竹林裡,一坐就是一整天,有時就坐在峭壁的岩石上,看著深邃的天空出神,那孤寂的身影,那痛楚的眼神,總讓七寂想起他們曾經纏綿甜蜜的一幕,心隱隱作痛。七寂有時睡不著醒來,習慣地匍匐在屋簷之上,朝四周張望,但再也沒有人在裡面幽會要她把風,她有時走到懸崖邊上,會看到七殺一拳一拳捶打在大石上,第二天這塊岩石滿是斑駁的血跡,七寂總在天亮的時候將血跡擦去,然後進入竹林,將被折斷的竹子放好,將被血染紅的竹子扔到了懸崖,將被血染紅的土壤掩藏,那是七殺的血,流了那麼多。有幾次,七寂看到七殺站在懸崖邊,雙手張開,一直腳已經跨了出去,衣袂飄飄,像極一個就要墜向谷底的飛鳥,七寂從來沒有去阻撓,甚至覺得也許七殺死了也許比活著要幸福,但如果他死了,冰姐姐就白死了,可七殺從來沒有跳下去,即使他的腳已經跨出了一大步。“你要死死遠點,別死在這裡連累我,免得到時說我雅你下去。”七寂的話冷漠而無情。“你很怨恨我?我甚至都鄙視我自己了。”七殺的聲音帶著說不出的悲涼與滄桑,七寂從他的眸子看不到任何光亮,這讓七寂的心猛地抽了一下,其實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七寂的心已經釋然了。當日這種情況,就算七殺走出去承認,以教主的性格,也不會放過冰舞,只不過多死一個人罷了,只是每次想起冰舞的死,七寂的心都扭成了一團,她甚至不敢想象冰舞被那些男人輪番施暴之時是什麼感受。只要冰姐姐不怨就好了,我怨你有什麼用呢?但七寂沒有將這句話說出來,其實在冰舞死後這些年,七殺一直默默地守護著她,如果沒有七殺的暗中保護,七寂活不到今天,也許早已經葬身狼腹。七寂從怨他,恨他,到了對他有一種莫名的依戀,而七殺從當初新生營救她,到竹林殺她,到如今默默守護,七寂有時覺得七殺把她當作了冰舞,想把欠冰舞的那條命全還在她的身上。所以七寂對七殺的感情是複雜的,而七殺對七寂的感情同樣如此。如今面對洛川糾纏,七寂是恐懼的,冰舞那滿是刀痕的臉,那淌著血的下身,是一場永遠不會醒來的噩夢,這段時間晚晚纏繞著七寂,讓她每次驚醒之後都是滿頭大汗,洛川他沒有見過冰舞的死,他根本不知道教主的心有多狠,他不知道她的內心有多恐懼,一想到有可能被她冰堂的手下輪番強暴,七寂的身體抖得如風中的乾草。“小寂,不要被他看上,他是魔鬼,不要被他看上。”冰舞臨死之前的話不停地在七寂的耳畔迴響,她已經很努力防範了,她已經夜以繼日地練武了,為什麼還是逃不過魔鬼的爪子? 每次想起教主那陰冷的黑色身影,那猙獰冰冷的面具,七寂覺得連自己撥出的氣都是冰的,七寂很想哭,但她哭不出來。“小七——”輕輕的扣門聲,柔柔的呼喚,如寒冬的一絲火光,如黑夜的一縷陽光,雖然是那樣的微弱,但卻能讓冰冷的心感受到點點暖意。“她睡了,我有話給你說。”洛川的聲音很輕微,輕微的七寂差點聽不到,但她豎起耳朵想聽清楚一點的時候,外面響起他們離去的腳步聲。他們說什麼?是不是與她有關?七寂按捺不住,從床上爬起來,推開木門走了出去。卷二 戀歌 008:偷窺七寂迅速推開門,但放眼看去,外面一片空曠,早已經不見那兩個男人的身影,七寂往竹林深處走去,但走遍了整片竹林,也發現不了他們半片衣角,剛才明明聽到他們說話的聲音,怎麼一忽兒就不見了呢?七寂不死心,又往懸崖絕壁處走去,但那塊七殺經常呆坐的大石空蕩蕩的,他們去哪了?七寂將冰堂每個角落都走了一個遍,但依然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你在找我?”突然的聲響,讓七寂嚇了一跳,什麼時候起,洛川的腳步聲竟然輕得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