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奧不語,抱著墨天直往樓梯上跑,藍皓跟在後面,不經意瞥到地上一條血線。 墨天剛被凡奧抱進機艙,醫生立刻上來為他檢查,當一層層衣服被脫下,醫生面色頓時凝重起來。 “怎麼樣?”凡奧緊張的問,他發現墨天的肚子已經很靠下。 “孩子已經入盆,恐怕等不到回醫院生了。” “啊……啊啊……呼呼……”墨天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隨著疼痛的頻率,他的身體時緊時鬆,不住顫動。 “奧——”手捂著肚子,墨天雙腿大開,本能的分向兩旁,上半身靠在凡奧懷裡,不時向後挺身仰頭,頭仰到極致時,脖子上的青筋一蹦一蹦,好像隨時都要跳出來,看得凡奧更加心驚膽顫。 “怎麼辦,快救他。” “只能在這裡生了。”說著,醫生褪下墨天的褲子,將他的雙腿向兩邊分得更大,露出私密地帶,卻突然驚撥出聲,“天啊,穴口居然已經全開了……” “呃——”墨天哪裡知道什麼開不開的,他幾乎本能的使勁推擠那個梗在他胯間的硬物,感覺那硬物一點點向下牽扯著他的內臟,帶來彷彿被撕裂一樣的痛。 “對,用力……”醫生在一旁指揮,凡奧眼看著墨天的身體一次又一次的彈起落回他的懷裡,默默的為他擦去臉上淚水和汗水。 “小天,加油,寶寶快出來了。”在墨天又一次跌回他懷裡時,凡奧在他的耳邊低語。 墨天迷濛的眨了眨眼,嘴角剛微微向上扯起就被痛苦的呻?吟擊碎,“奧——” “小天,我在,我在——”抱著墨天不住顫動的上身,凡奧不斷的在他耳邊呢喃,“我在這,我在這陪著你,你一定要加油,我們寶寶就快出來了。” “奧——”墨天痛的耳鳴眼花,根本聽不到凡奧在說什麼,他只是本能的喊出心底的聲音。 “小天——”懷裡的人突然無力的跌回來,凡奧驚恐的大吼。 “別擔心,只是力竭了,讓他休息一會。”醫生抬頭安慰,卻被凡奧的模樣嚇了跳,“你的傷……快給他處理一下……”醫生對一旁的助手說,凡奧卻抱著墨天不放,助手根本沒辦法為他包紮。 醫生看著凡奧,嘆息道,“你現在這個樣子,恐怕挨不到孩子出生就會因失血過多而亡,到時候我可沒時間搶救你。” 低頭看著昏過去的墨天,凡奧抽出那隻血肉翻飛的胳膊,遞給一旁的助手,眼見凡奧妥協,助手連忙上來為他清理傷口包紮。 墨天轉醒時正好瞧見助手往凡奧的傷處撒藥,白色的藥粉撒在鮮紅的血肉上,很快變成紅色,觸目驚心,“奧——” “醒了,吃點東西吧。”見墨天睜開眼,凡奧鬆了口氣,瞧他直直看著那條傷臂,凡奧不甚在意的笑笑,“沒事——” 墨天也想笑一下,可是驟然的疼痛令他很快皺起眉頭,這孩子竟這般著急,居然一點喘息的時間都不給他?心下苦笑,墨天捂著肚子低低呻?吟,卻有些力不從心,孩子下得不若前翻那般快。 從被墨九幀帶出醫院,墨天一直沒有吃過東西,剛剛又經歷那麼一場緊張的對峙,他一面擔心凡奧,一面憂心肚子裡未足月的孩子,心力交瘁下,墨天竟沒有了氣力。 醫生首先察覺到墨天氣虛力竭,連忙對助手說,“快喂他些東西。” 墨天哪裡吃得下,可還是勉強張了口,囫圇的吞了點東西。 “再用力,已經能看見孩子的頭了。”醫生在一旁喊,可才吃下的東西再快也不能馬上轉為能量,墨天依舊氣力不足,孩子在原地掙扎,遲遲不下來。 “小天……”凡奧抱著墨天,聽著他一聲聲痛苦的呻?吟,感覺那肚子一動一動,什麼都做不了。 從來沒有這麼無助過,凡奧抱著墨天,淚水打溼了雙頰,“小天,用力啊——” 墨天苦笑,孩子還在掙扎,他哪裡不想用力,可全身軟綿綿的,實在是沒有力氣可用,“奧……好好……照顧孩子……” 如果真的要有所取捨,他要讓孩子活。 “不許說這喪氣話。”凡奧抱著墨天怒吼,“我不許你放棄,聽到沒有,我不許……” “奧——”他也捨不得的。 “如果你放棄,我明天就去娶別人,讓我們的孩子叫別人爹地。” 醫生、助手聽得不由一呆,誰也沒料到凡奧居然會在這緊要關頭對墨天說這個,這邊還沒怎麼地,那邊居然開始盤算另娶新人……未免太快了點! 墨天頓時揚高了聲線,“你敢……” 他這邊辛辛苦苦為他生孩子,那邊居然已經開始想續絃了,他還沒死呢,越想越氣,墨天竟一個挺身坐了起來,扭頭對著凡奧大吼,“我不准你愛別人。” 一把將墨天按回懷裡,凡奧面無表情的說,“我不會一個人睡,如果沒有你,我……” “不行……啊……”孩子在關鍵時候劇烈的掙動起來,墨天痛呼著挺起身…… “看到頭了……用力……對對……很好……出來了……就快出來了——”醫生看著墨天的穴口,興奮的說,“出來了餓——” 墨天根本聽不進醫生的話,他不管三七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