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甘心。 嘴角微微勾起,笑卻比哭還難看。 默默的,墨琦上前關閉了那扇可以看見辦公室情況的百葉窗,回過身摟住臉上無悲無喜,木訥得好像失了靈魂的人,“墨天,想哭就哭吧。” 聽到墨琦的話,墨天那雙呆滯的眼睛輕輕眨了眨,嘴角竟咧出笑來,“為什麼要哭?不過是被拋棄了而已。” 他的淚,早已流乾,他的自尊更不允許他承認自己的失敗,即使心疼得要死,淚也不會在人前落下。 凝視著墨天,墨琦一本正經道,“你沒有被拋棄,你還有我,我會陪著你。” 手臂不自覺的收緊,墨天不舒服的動了動,退出了墨琦的懷抱。 “誰要你雞婆。我又不是沒人要。”轉眼間,所有的悲傷都不復存在,墨天還是墨天,高傲霸道,神采熠熠得找不到一點失落的痕跡。 剛剛那個悲傷的人,不是墨天嗎? 有些不習慣墨天這說變就變的個性,墨琦怔了下,隨即笑笑,轉眼看向窗外,“那人長得還算清俊。”說著,低頭看看墨天,摸著下巴評點似得說,“坦白說,我還是覺得你比他好看。” 白了打量他的人一眼,墨天氣得轉身想離開,卻聽後面的人不疾不徐道,“要不要我幫你整整他?” 視線調向窗外,看著那個墨琦口中的他,墨天沉默許久才說,“好好對他吧。”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留下墨琦看著離去的背影發呆。 因為身體不舒服,墨天幾乎都足不出戶,這天從醫院例行檢查回來,遠遠瞧見站在家門口的那抹身影,墨天整個人怔了半晌才催促司機快開。 墨天沒想到凡奧還會來找他,所以當他遠遠看見凡奧站在大門口時,心裡激動地什麼都忘了。 車子在門口停下,還沒停穩,他就跳了出去,嚇得司機小陳頓時白了臉,“少爺,您悠著點啊。” 這人怎麼這麼沒自覺,醫院還沒住夠嗎? 墨天哪裡顧得上去聽身後的嘮叨,他滿心滿眼都是那個站在門口的身影,自然也很清楚的看見了那人的冷漠和怒火。 不明白他為什麼生氣,卻還是被那怒氣灼傷了。 腳下的步子莫名的變得沉重,墨天笑自己傻,怎麼還以為這人是回來看自己的? “有事嗎?”努力讓聲音平穩,不想流露太多的情緒。 凡奧看著墨天,發覺他好像比上一次見面時還要瘦了,不覺火氣更大,“你我之間的事情,為什麼要牽扯上別人,你有火有氣衝我一個人發,不要牽連無辜。” 輕輕眨了眨眼,墨天一時沒能消化他話裡的意思,“什麼?” 深深的吸了口氣,凡奧看著墨天,眼神透著一股莫名的沉痛,“希瑞是無辜的,你別拿他來撒氣。” “我拿他撒氣?”這話很耳熟,讓墨天想起很多很多年前,那時凡奧剛上大學,要搬到學校去住,他不肯,大哭大鬧,可凡奧就是不肯改變主意,於是他氣得把書房裡凡奧最喜歡的書全都扔了,那時,凡奧在把書找回來後,就對他這樣說。 還有一次,他將對凡奧示愛的同學整的哭爹喊娘,不敢再上學,那次,他也是這樣說。 看著凡奧,墨天突然笑了出來,“你是想說我胡鬧嗎?” 凡奧沒說話,但他的眼神已經給出了答案。 墨天很氣,氣凡奧來興師問罪,“他把我的愛人搶走了,難道我就不該發火,不該報復嗎?” 凡奧不語,看著墨天的眼神幽深難懂,墨天也懶得去琢磨那眼神的意思。 “如果要報復就衝我來,我們的事,與別人無關。” 墨天望著凡奧,有種哭笑不得的無奈,“你就那麼肯定我一定會報復嗎?在你心裡我就是那麼狹隘的人嗎?” 眼神微閃,凡奧看著墨天,眼裡多了抹懷疑,這態度深深刺傷了墨天,再也不想看他一樣,墨天越過凡奧,走進大門,凡奧轉身看著那背影,見他步子微頓,悶悶的聲音傳來,“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沒有報復他。” 看著那背影走進大門,看著油黑的鏤空大門在面前一點點關閉,凡奧站了半晌,默默的轉身離開。 “少爺——”姬康見墨天一個人走回來,向他身後望了望,不禁臉色一沉。 “康伯,我有點累,先回房了。”墨天沒什麼精神的說著,腳步直接走向樓梯。 他心裡難過,卻不想被人看見。 只有一個人鎖在房裡時,墨天才讓脆弱的自己釋放,一個人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板上,背靠著窗框,曲膝抱在胸前,乾涸的淚腺又如泉湧而出,索性不去徒勞的擦拭,任淚水模糊視線,像失了魂一樣,呆呆看著前方。 耳邊迴響著凡奧的質問,淚水又多了數倍。 為什麼要懷疑他?為什麼認定了是他報復希瑞? 墨天覺得自己好委屈。 若是以前的他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搶走他愛的人的人,可是,現在的他已經不是那個十六七的孩子,不會幼稚的以為把人整得慘慘的,凡奧就會回來。 他不要搶回一個心已經不在自己身上的人,可放手,真的……做不到! 為什麼不信他? 為什麼要用那種懷疑的眼神看他? 為什麼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