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想反駁,但心裡很清楚,同父親爭執這個問題根本是徒勞的,他現在被惡毒糾纏,心裡充滿惱火,哪裡還能聽得進去,他為北冥獨尊說話。北冥獨尊,只是想起這個名字,心便隱隱做痛。“爹,你不要激動”陰山一役,各派高手死傷無數,身中劇毒的人更是不計其數,就連墨南風也難逃毒發的折磨,不到一年的時間,人變老許多。墨白是唯一倖免的,整個墨家堡現在都是墨白在答理。“扶我回房休息”揮開墨白的手臂,墨南風吩咐身後的下人扶著他離開,墨白知道墨南風因為他剛剛袒護的語氣生氣,可是他真的無法聽見有人說北冥獨尊的不是。他用他的生命詮釋了他對他的愛,他最後那無悔平靜的眼光深深刻在他的心上,讓他無法懷疑他是兇手。好後悔當初對他的質問,沒有聽他解釋,其實不必他解釋,他的態度一再再回答了他,只是,自己瞎了眼,更忘記了用心去看他,他從來都不會依賴他,不會用言語表達,他始終都在用行動向他訴說,而他卻忘記了要用用心觀察,心去體味。為什麼不能早點省悟,為什麼要在品味到失去的痛後,才知道反省?人是很可憐的動物,從來都不知道珍惜眼前人,每每到了無可挽回,才希望上天給自己一次從來的機會。人不是九命貓,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從來不會從來,消失了就永遠不會再出現。嘴角下垂,墨白苦笑,他就是這樣的可憐人,遲鈍的放走了今生的愛,死掉了全部的心。~~~~~~~~~~~~錦雞啼曉來到,一夜未眠,墨白穿戴整齊,由下人伺候梳洗完畢,邁步走出臥室。“少堡主,堡主讓您不必去請安,他今天不見任何人。”家丁的話讓墨白停住腳步。看來,爹還在生他的氣。“我知道了,把早膳端到偏廳吧,我在那裡用飯。”“是”下人離開,墨白抬頭,留香一臉憔悴的站在院門口,似乎在猶豫著,沒有跨進院子。“留香”墨白率先開口喚他。若是不叫他,恐怕他以後都會避著他,不會出現在他面前,這不是他想看見的。“白…”跨進院門,留香忐忑的望著墨白。“用早膳了沒?”見留香搖頭,墨白閃身讓開門,“一起用吧”餐桌上靜得連一根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周圍站著的下人一個個不敢動,小心的留意著就餐的兩人,不是大家敏感,墨家的餐桌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這樣安靜過。各自吃菜喝湯,好象沒有特別,但仔細觀察就會清楚的看出,他們都只吃自己面前的幾樣菜,涇渭分明,不會越界。“少堡主,少林派人送來的書信”總管拿著信邁步走進偏廳。“信上說什麼?”留香放下碗筷,說出進門來的]墨白來到馬廄,就見夜星沒有生氣的臥在草堆,對於他的到來,沒有想往天那樣高興。“夜星…”墨白蹲在夜星身邊,撫摩著它的鬃毛,夜星卻沒有什麼反應,依舊蔫蔫得趴著。“去請大夫來”回頭對一旁的馬童吩咐,見他猶豫不動,墨白聲音放大,“快…”“是”馬童不敢耽擱,立刻往門外跑,在門口遇上回來的管事。“你幹什麼去?”管事一臉焦急的問,這孩子是專門找來看管夜星的,這個時候他要去哪裡?“少堡主讓小的去請大夫來?”聽著馬童的話,管事明顯一愣,給馬看病要請大夫嗎?看來少堡主是急朦了。心裡這樣想,嘴上還是催促馬童快去。誰都知道,夜星是少堡主的寶貝,少堡主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待在馬廄這邊,或是騎著夜星去散步,堡里人都知道,有人要找少堡主,想都不用想,直接到馬廄這邊找人,準沒錯。“白…”留香才踏進馬棚,夜星立刻變得煩躁不安,不斷的發出嘶鳴。“留香,你別進來。”墨白安撫著夜星,夜星不喜歡陌生人靠近,對於留香,它表現得尤其明顯。留香站在馬棚外,直直的看著馬棚內的一人一馬,馬糞的味道充斥在空氣中,而馬棚裡的墨白卻渾然不覺,耐心的陪著夜星。“夜星,你不可以耍賴,不可以丟下我一個人”摟著夜星的脖子,墨白輕聲呢喃。陰山之役,墨白在雪峰頂上遇見了夜星,它傲然的站在風雪中,馬頭衝著桃圓的方向,像個雪雕一樣,筆直不動的等待著。墨白陪了夜星三天兩夜,才將倔強虛弱的夜星帶下雪峰,又在陰山角的客棧裡等了半個月,直到夜星恢復體力才將它帶回墨家堡。夜星成了他最好的夥伴,一天的大半時間,墨白都是同夜星一起度過。墨白不知道自己能夠承受失去它的痛,如果夜星離開他,墨白不知道自己以後該怎麼辦,連最後的寄託都失去,那麼,他的生命是不是也該枯萎。“少堡主,大夫來了”馬童的聲音打斷了墨白的思緒,墨白轉身看向一臉為難的老大夫。“少堡主,老夫是給人看病了,這畜生…”話還沒說話,趴在地上的夜星就憤怒的叫了起來。“它不是畜生,看病不都講究望、聞、問、切嗎?問這道程式可以省略,你就像給人看病一樣,給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