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跟著。”身下的大床忽地消失不見,謝喬好笑地看向走進浴室的白棠,不緊不慢地讓自己散去實體、避開了摔一大跤的結局。嘖,這塊糖的報復心還挺強。如果下次能藏住泛紅的耳根就更完美了。——難得聽話沒有使壞的謝喬如是想。*洗了一個熱水澡又換上了乾淨衣物後的白棠終於擺脫了那種奇怪的脫力感,確定身上所有實驗中留下的傷痕真的消失後,白棠對這個所謂的遊戲就更加好奇起來。“你剛剛是說要出去?去哪?”白棠一邊擦著頭髮一邊看向浮在空中的謝喬,他不喜歡吹風機,所以就更偏愛手動擦乾的模式。謝喬飄動了幾下,準確地化為實體在沙發上著陸:“當然是去外面好好逛逛,你不會以為killer世界就只有這麼一個個無趣的玩家宿舍吧?”“再說你才有了新到手的評級得分,總要去系統商店揮霍一番才算傳統。”“系統商店?”白棠開啟自己的手環翻了翻,果然發現了那些被鎖住的選項中多了一個系統商店,只是這四個字雖然不再灰濛濛的看不清,但上面兩條鎖鏈形的束縛卻依舊沒有消失。瞭解白棠的疑問,謝喬盡職盡責地解釋道:“謝喬說的沒錯,眼前的一切對白棠來說的確可以稱之為新世界,與現實中相比更加熾熱的太陽高懸在天上,照亮了這個擁擠而混亂的“城鎮”。白色的建築擠擠挨挨地靠在一起,看上去格外狹小和無趣,白棠看了一眼自己住處的門牌號,完全想象不出房間裡會有那麼大的空間。但遠處位於城鎮中心的建築卻完全不同,大量羅馬式和哥特式的建築將那裡渲染的華麗而詭譎,白棠望了望那些高低錯落、似乎要將藍天戳破的尖塔,只覺得自己被丟到了歐洲的某塊地界。恰巧將整個內城環繞一圈的河水潺潺流淌,涇渭分明地劃開了城市內外的界限,謝喬在開門後就回到了手環,靠著對方精準的導航,白棠憑藉手環順利地過橋進入內城,並找到了謝喬推薦的那家酒館。那是一家乍一看並不起眼的酒館,無名招牌上的玫瑰早已褪色,但這並不影響酒館生意的火爆,白棠隨意地找了個不起眼的隔間坐下,笑容甜美的招待立刻遞給了他一份電子選單。菜色很多,酒水更多,白棠瞥了一眼回到角落裡充電的女招待,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科技與藝術完美結合的世界。“這裡有很多z國人。”白棠一邊翻著選單一邊道,選單上有許多稀奇古怪的名字,但也不乏白棠眼熟的那些。不只是建築和飲食,他注意到在酒館中交談的玩家大多使用的都是中文,這讓他不自覺地感到了一絲親切。“沒什麼奇怪的,”謝喬化作巴掌大的小人坐在了桌上,插著白玫瑰的花瓶剛巧將他遮擋的嚴嚴實實,“系統主要從地球挑選玩家,而z國一向是地球的人口大國。”“系統免費提供語言統一的功能,只是我忘記了幫你開。”謝喬靠近白棠的手環擺弄了一下,下一秒,白棠就覺得耳邊所有的聲音都變成了最正宗的普通話。“全場免費?”選好食物的白棠詫異地看了一眼結算介面,“這酒館是系統開的?”“當然不是,”謝喬笑了一聲,“這裡的老闆是個很有趣的人。”知道從謝喬的嘴裡套話很難,白棠索性放棄了追問,他將選單提交,然後好奇地打量起酒館裡的其他玩家。酒館裡的玩家不少,除了個別幾個用兜帽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怪人,其他玩家都大大方方地露出了面容交談聊天。這些玩家大多都長了一副明顯的亞裔面孔,他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身上也沒有單寧那種時刻緊繃的肅殺之氣。“城裡很安全,”看出了白棠的不解,謝喬無聊地敲了敲花瓶,“除了副本,這個遊戲不會出現死亡。”更何況只要擁有足夠的積分,副本里的死亡也不是什麼不可逆轉的絕境。白棠皺了皺眉:“我只是沒想到玩家間的氣氛會這麼融洽。”有那個殘酷的擊殺制度在,白棠實在無法想象玩家間還可以相處的這麼愉快,事實上,除了白棠,幾乎沒有人形單影隻地選擇隔間。“killer中的玩家很多,恰巧和自己朋友對上的機會實在太少,”謝喬順著白棠的目光看去,“更何況這個遊戲裡不只有單人副本,在團隊副本里,合作是必須的。”“團隊副本中同陣營者擊殺制度不生效,如果能匹配到一個自己熟悉且信任的隊友,那麼接下來的遊戲就會容易不少。”聽到這裡,白棠稍稍感到了驚訝,他本以為系統奉行的是養蠱式的遊戲制度,沒想到對方竟然還會強調團隊合作。“話是這麼說,但我勸你還是不要把團隊想的太美好,”謝喬閉上眼,“要知道,團隊副本中互相交換隊友刷分也是常有的事兒。”“不過敢這麼做的人,他們的實力也絕對不容小覷。”交換刷分?白棠不由瞪了假寐的謝喬一眼,如果他沒感覺錯,這人一定有一種撕碎所有美好的惡趣味。真不知道系統為什麼會設定出這種性格的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