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成想謝喬的殺傷力太強,他僅存的三個隊友沒有一個能保持清醒。雖然覺得對方的堅持在這個遊戲裡十分可笑,但謝喬還是不由自主地避開了那雙圓潤的貓眼。“我幫不了你,”謝喬沒好氣兒道,“我說過,我沒辦法傷害遊戲玩家。”白棠瞭然地點頭:“我知道,我不會依賴你。”“還有三十分鐘藥效結束,”白棠抬起手腕看了看手環,“我還有二十五分鐘等他們甦醒。”他不想殺人,卻也不想因此變成粘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艾利森意外地安靜如雞,白棠隨便坐在一副冰櫃上,靜靜地聽著地面上方人們嘈雜的腳步和慌亂的叫喊。被他們這群玩家搞出這麼大的動靜,想必這個非法的地下實驗室也藏不了太久。真好。白棠彎了彎眼睛,再一次褪去了臉上面具似的高傲,謝喬盯住白棠蝶翼般顫動的睫毛,不明白對方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菱形裝置中的液體變得愈發稀少,被改造後離不開水的少女痛苦地翕動著“魚鰓”,拼命地用那條醜陋的魚尾拍打著周圍的玻璃。許是覺得吵鬧,白棠起身走向少女所在的裝置,任由自己的鞋子被地上的液體染上一層深藍。淺淡且柔和的光芒微微躍動,菱形裝置中瞬間被透明的液體充滿,就連那細小的裂口也被一種類似膠布的東西貼住。“想活著?”白棠出了一頭細汗,他伸手按在隔在兩人之間的玻璃上,“你想活著?”即使這樣痛苦,即使被視為異類,你也想要繼續活著?裝置中少女的掙扎漸漸平息下來,她麻木地動了動自己寶石般的眼球,似乎無法理解眼前的少年在說什麼。二十五分鐘已過,就在白棠準備離開去達成脫離條件時,他卻意外地看到了少女嘴唇的顫動。“kill 。”少女的眼中劃過一道明亮的光,白棠右手一揚,鋒利的匕首準確地插入了厲修傑的心臟。*[叮咚!主線任務已完成,脫離條件已達成,五秒後脫離副本,請玩家做好準備。]系統枯燥的提示音將齊知樂從昏迷中喚醒,意識到處境安全,他頭暈目眩地睜開眼,又突然聽到了“嘩啦”一聲巨響。堅硬的玻璃被少年白皙的手掌輕易破開,混雜著鮮血的無色液體噴濺而出,少年屈指成爪,形狀優美的手指用力地卡住了人魚實驗體的脖子。“咔嚓。”[1。]頸骨斷裂的脆響與系統的讀秒一同響起,看著眼前無厘頭卻又攝人心魄的一幕,齊知樂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白棠……他是在哭嗎?作者有話要說:晚了晚了,修了好久,希望有寫出話話想要的感覺。棠棠和蒂娜算是同病相憐?但他們最後做出了完全不一樣的選擇。無論活著多難,棠棠都想以一個正常人的身份活下去。又囉嗦了好多,希望小天使們能喜歡棠棠。日常比心,麼~☆、(倒v開始)[叮咚!輕傷判定,身體修復自動開始。]身體浮空,乳白色的液體將全身赤|裸的白棠包裹其中,輕柔卻迅速地治癒著他身上或大或小的傷口。看不清外界的情況,被玻璃碎片劃破的指骨骨節仍殘留著細微的疼痛,白棠彎了彎手指,似乎還能體會到那種生命在他手下流逝的感覺。敗給白棠的人很多,死在他手上的人卻只有單寧和那條人魚,這是個適者生存的遊戲,也許有很多玩家已經習慣了互相擊殺、甚至開始享受掌握生殺大權的快感,但白棠卻還是不能接受這樣的遊戲方式。殺人就是殺人,無論那些人是否還能透過積分“復活”,副本中過於真實的五感都讓這一切和現實沒什麼分別。回到現實的程序看似平穩,但白棠卻還是覺得眼前罩了一層迷霧,他不知道是誰創造了killer這樣一個遊戲,更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要養蠱似的逼迫玩家互相殘殺。不出意外,這局過後他已經積攢了整整七個積分,50積分的條件看似遙遠,卻也並非遙不可及,失敗一局只扣一分,謝喬當日的警告似乎只是一個笑話。可攢夠50積分後,他真的可以順利迴歸現實嗎?強如明月,不也仍舊被束縛在遊戲之中?頭痛欲裂,系統提供的修復藥劑加速滲入白棠的體內,擴大一圈卻乾涸無比的能力池被一點點滋潤,浮在能力池上方的白霧一個撲騰,歡快地在白棠腦海裡打了個滾。修復液體逐漸變回清澈,白棠意識到自己現在正處於一個小黑屋似的未知空間,放眼望去,除了不遠處閃著微弱光芒的出口,這個空間除了黑暗一無所有。看著好像是星空?白棠眯著眼努力想要看清出口外的狀況,卻在下一秒被系統不留情面地甩回了自己的房間。[修復完成。本次修復消費積分:0]天旋地轉,白棠只覺得眼前一花,自己便被狠狠地摔在了自己臥室的那張大床上,系統完全不知溫柔為何物,就算身下的床鋪柔軟舒適,白棠也還是感到了一陣眩暈。這麼暴躁的遣返方式,他上次修復之後到底是怎麼安穩睡過三天的?身上有些涼,思緒一動,白棠偏愛的淺色睡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