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人,何必做出那麼一副假兮兮的親和模樣。那個笑,就同剛剛引導他進入遊戲世界的管家謝喬一樣,充滿了算計與疏離。饒有興趣地看著對方拿出一卷白布和一個怪模怪樣的瓶子,謝喬敢確定對方並不屬於現今勢力中的任何一派,甚至從表面上看,對方只是一個從未接觸過修煉的凡胎。流著血的傷口立刻止血並飛速癒合,儘管有些瞧不上這樣粗糙的手段,但謝喬還是開口問道:“這是什麼?”“用我的血研究出來的癒合噴霧,”頓了一下,白棠體貼地為眼前這位“老古董”換了種說法,“就是藥水,用我的血做成的,要來一瓶嗎?”微微搖頭,謝喬對毫無靈氣波動的藥物並沒太多興趣,只是不知為何,他在聽到少年平靜地說出“用我的血”時,心頭忽然莫名地憋悶了一下。“白棠是嗎?”壓下心中莫名的情緒,謝喬開口質問,“你接近本尊到底有何目的?這裡可是天都的禁地,冒死闖入此處,可別說你只是為了遠遠地看上本尊一眼。”誰冒死闖入了?他只是被零三隨意地甩到了那隻老虎的背上好嗎,要不是謝喬與那個什麼公主來的太巧,他現在也許早就離開這裡了也說不定。“正是如此,”貿然說出系統和遊戲的存在只會讓眼前這個多疑的謝喬覺得自己是瘋子,白棠表面淡然暗中咬牙地承認,“我想見你,所以我就來了。”說得順暢,白棠耳尖卻染上了一抹難以察覺的薄紅,要是這妖刀以後恢復了記憶,還指不定怎麼拿這句話來煩他呢。“小公子說得倒是痴情,可惜本尊不信,”謝喬冷笑一聲,“本尊不認識你,神識更是完整的沒有缺少一絲一毫。”“數年後出了一場意外,”白棠面不改色地搬出早就在心裡想好的說辭,“於是我動用了家族至寶逆轉時空,回到了一切還未發生的時候。”系統能夠重啟世界倒轉時間,和零三實力持平的靈體謝喬亦是如此,所以白棠在賭,賭這個他未接觸過的世界真的有類似的法術存在。“何種意外?”“你被天雷劈了。”不假思索地回答,就在白棠話音落下的那一秒,他驟然感覺到了一種充斥著毀滅與殺戮的磅礴威壓。“天雷……”謝喬呢喃一聲,忽地轉身頭也不回道,“跟上。”這反應似乎不對,還有許多借口沒用就達成了自己的目的,可白棠心頭卻籠罩上了一層疑問,上次他聽謝喬提起天雷時不過是一種因自己笑出聲而導致的鬱悶,但眼前這個謝喬,聽到天雷後的情緒卻絕不是這樣。謝喬在最前方走得大步流星,半點也沒有要停下等等白棠的意思,想到對方之前對那個公主的體貼,白棠再一次感覺到了胸口發堵的滋味。儘管不曾修道,但被改造過的白棠仍是遠超常人的體質,他毫不吃力地跟在謝喬身後,發覺對方並沒有要帶他離開的意思。這個所謂的天都禁地並不像小說裡的禁地一樣陰氣森森禁制重重,這裡景色優美和諧舒適,更像是一個供人玩樂的3a級景區。那隻被稱為聖獸的巨大老虎就躺在兩人身前不遠的地方曬太陽,聽到陌生的腳步聲,它警惕地睜開眼,又在看到白棠身前的謝喬後放鬆了下來。“要做……”話未說完,鋒銳的紅芒便無聲無息地斬斷了白|虎的腦袋,鮮血伴隨著頭顱滾落在地的聲音噴濺而出,染紅了白|虎身前一片綠茵茵的草地。“你的新身份,”謝喬若無其事地上前從白|虎眉心處挖出一枚淺白色的瑩潤圓珠,“聖獸化人,以後你就跟在我身邊吧。”怔怔地看著眼前那隻已經沒了氣息的白|虎,白棠似乎還能回憶起對方趴在他身下時皮毛柔軟的觸感,他知道謝喬從未把任何種族的生命放在眼裡,卻從未親眼見過對方這樣果決到無情的手段。“看來未來的那個我偽裝的不錯?”白玉似的手上沒有粘上一絲血腥,謝喬隨意甩掉圓珠上的血珠遞給白棠,“跟在我身邊的人不能膽小,否則你會被嚇破膽的。”手上法決變幻,那僅有指甲大的圓珠便被幾條紅色的絲線繞住變成了一條簡易項鍊,謝喬輕輕撥開白棠的衣領,堪稱溫柔地將它戴在了白棠的脖子上。“這是那蠢獸的獸丹,渡劫期的玩意兒,”撥弄了一下那枚漂亮的小珠子,謝喬隨意道,“有了它在,一般人看不破你的身份。”過近的距離讓呼吸曖昧地交織在一起,體溫偏低的手指有意無意地撫過精巧的鎖骨,白棠攏住衣領,不動聲色地後退一步:“謝謝。”“不客氣,”因為殺意上湧而變紅的眸子漸漸沉澱回黑色,謝喬勾起一個意味不明地笑,“走吧,這裡我會處理好的。”*謝喬所在世界的時間似乎與其他世界沒什麼不同,在手環上時間顯示“17:30”的時候,樹林外的建築也被染上了一層淺淺的紅霞。“謝哥哥你去哪了?!婉兒找了你好久。”之前見過的少女提著裙角跑來,她不過十五六的年紀,正是聲如黃鸝般動人的好時候。“禁地裡出了點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