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敏低著頭,淡笑道:“是該求觀音菩薩賜下一男半女了。”她眼裡閃過一絲落寞。姬七紫打量了一下這片山地,麥子倒是割了好幾行,不過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貴女出生的年輕婦人,哪裡做得下來?於是就幹一會,歇一會,也不講究什麼不能席地而坐,不坐地上,還能坐哪裡?讓人看到反而覺得矯情。“敏姑姑?”姬七紫喚了一聲,賈敏和其他年輕婦人詫異的回過頭來,頓時都紛紛起身福身行禮。賈敏二十歲,她的個子也就比姬七紫高不了多少,但粗布粗衣,頭上只插了一支銀釵和木釵,素面朝天的樣子,看起來還是很美。“郡主,你是找太子妃娘娘麼?”賈敏說著就朝前面看過去,笑著說道:“我們這邊都是分開的,太子妃娘娘還在前面呢。”姬七紫彎腰就拿起賈敏身後的鐮刀,然後把裙子紮在了腰間,露出裡面的褲子,隨即在賈敏的驚呼之下,跳到地裡,笑嘻嘻道:“敏姑姑,我幫你割呀。”賈敏頓時驚訝道:“郡主,別,我還是幹得下來的。”姬七紫回頭挑眉道:“哎呀,敏姑姑,別擔心,我三兩下就割完了。”這片地也就一分地左右,她能在兩刻鐘內割完。其他三個年輕婦人趕緊拿起鐮刀跟著上陣,也就賈敏因為手中沒有鐮刀,想從郡主手上搶回來,但郡主動作太快,揮舞著鐮刀好像在揮毛筆一樣,她根本不能靠近,只好碎碎念。“郡主,你已經割了這麼多了,剩下的就讓我來就行了。”然後一邊把割下來的麥子抱在一堆。年輕婦人們都是林海在翰林院的同僚太太,因為她們年輕,所以被分到了一起,彼此熟悉,有個照應,也能說得上話。兩刻鐘內,姬七紫一個人割完了這一分地的三分之二,三個年輕婦人割的加上之前割的也就不到三分之一的樣子。姬七紫運動了一下,覺得自己神清氣爽,也就三個年輕婦人站在一旁揉著腰,呼吸粗重,根本沒法說話一樣。“敏姑姑,我剛才聽到你們說要去京郊的寺廟拜觀音菩薩求子?”姬七紫湊到賈敏身邊,低聲問道。賈敏臉色有些不自在,畢竟無雙郡主還是十歲的孩子,在她面前說子嗣這些問題總不適宜。她還沒有回答,姬七紫又道:“敏姑姑,我覺得你的身體很好,林姑父身體應該也沒有問題吧?你們沒有吃什麼亂七八糟的生子藥吧?敏姑姑,我和太醫院的太醫們都很熟,他們告訴我,那些生子藥千萬別亂吃,會損壞身體的,有時候藥物會破壞身體的機能,催發婦人懷孕,是以婦人的生命為代價孕育孩子的。”賈敏的身體絕對沒問題,她是榮國公貴女出生,要是身體有問題,早就被調養好了,那麼林海呢?林家子嗣一脈單傳,到底是他們身體原因,還是其它原因呢?賈敏紅著臉道:“請了大夫看過,就是京城近些年來的那個女神醫萬大夫,她給我看過,說我身體沒問題,夫君身體也沒有問題,沒有孩子不是身體的原因,那就是子嗣緣分未到,她也不建議我吃藥調養,頂多就是在食補。”姬七紫鬆了口氣,既然不是身體原因,那是什麼原因呢?難道真等到他們小夫妻在十多年後生下林妹妹和林弟弟,林妹妹差點被賴頭和尚和跛足道人化走,林弟弟三歲而亡?“我就求個心安,去寺廟求觀音娘娘保佑我早日生下孩子。”賈敏心中嘆了口氣。 沒變?雪團五寵後知後覺發現主人不見了,趕緊捨棄美好的擼毛享受,嗅了嗅空氣的氣味,屁顛屁顛跑去找主人。姬楊帶著兩個小太監慢悠悠的跟了上去,後邊姬柳和姬柏只覺得轉眼間大哥和七妹妹就不見了人影,姬樒姬柔姬朵三個妹妹摘了一大捧花回來獻給姐姐,然後發現姐姐不見了,拋開她們自己跑去玩了。“大哥,等等我們呀。”既然七姐姐不在,那就只好跟著大哥了,三個小丫頭趕緊跟上去。姬七紫一口氣把該賈敏等四個年輕婦人割的麥子給割完了,閒談幾句之後,姬七紫暫且把心底的疑惑留在心底,等私下再來思考這個問題。她拖著賈敏跑去找美娘,賈敏挺不好意思,讓無雙郡主幫她割麥,她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太子妃了。不過賈敏敏銳的察覺自從自家大嫂去世之後,太子妃對她的態度就要好很多,細細一想,她大嫂和張良娣是親堂姐妹,後宅之爭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太子妃不喜庶長子的生母自然也在情理之中。當年張良娣被幽禁,張家和榮國公府都知道原因,張良娣害無雙郡主不成,反倒害了自己的親兒子,這似乎證實了多行不義必自斃。張良娣的事情也就罷了,她終歸還活著,太子長子雖然身體有恙,但皇家不會缺那點醫藥費,好好保養,此生定能平安喜樂。想到孃家的事情,賈敏嘆了口氣。大侄子身體不好,常年吃藥,一直好好調養著,但不想養到十歲,不過是一個倒春寒,卻未能度過去,感染上風寒之後,很快就轉為肺炎而醫治無效離開人世了。大嫂當時懷孕剛剛九個月,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