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七紫是突然想起這古代的易容術,她雖然沒有見識過,但這東西肯定一直存在,如果這個袁大朗是假的,在見山民和村民時,用的是真的袁大朗的面孔見他們,跟著六叔他們回來時,卻是用的他自己本來的面目,那也不是不可能。景元帝眯了眯眼,立即朝外高聲道:“孫大同,傳邊牧,把跟著太子和懷王一起回來的玄衣衛傳來。”懷王深呼吸一口氣,好一會才說道:“所以,那夜袁家的悲劇可能只是演戲給我看?”姬七紫眨巴著眼,說道:“袁家確實發生了悲劇,如果這對袁家兄妹是假的,那麼袁家一家四口都已經喪生,反正你看到的那兩具屍體絕對是袁家父母的,如果這對袁家兄妹是真的,那麼袁家父母還是死了,所以可以確定的是袁家父母早已經死了。”她歪頭想著,在腦子裡演練六叔和傻爹的遭遇,六叔逃命時逃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個沒注意踩落空,從山坡上滾下去而暈過去的,而傻爹是跌落懸崖,落到女大夫的藥園裡,卻絲毫未受傷,那懸崖還是有幾百米那麼高的,她爹竟然沒摔出什麼問題來,這很值得懷疑?——這點姬七紫懷疑錯了方向,純粹是她爹命大,也可以說沾她的光。“這個女大夫,我也看不出有沒有問題,除非她有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姐妹?就連氣質都如出一轍。”姬七紫純粹是信口胡說,她歪頭眨眨眼:“可能她沒問題吧?不然她怎麼弄死了那麼多土匪呢?”如果他們是一夥的,這女大夫把自己的同伴都給弄死了,這是不是太大手筆了呢?或者她真有問題,而那些土匪確實是百姓在暴-亂之下化作的土匪,只不過被他們給利用了,不是自己的人,所以可以毫無顧忌的弄死?只是這些都很有問題啊,誰能算得到遠陵縣鴨墨江的堤壩決堤呢?有些人的心永遠是最邪惡的,希望鴨墨江的堤壩決堤不是人為的,不然那些人真的該天打雷劈。……弄出這麼多事情,就為了把女大夫、假的袁家兄妹塞到傻爹和六叔身邊,圖什麼?最近一直致力於與皇帝和諸位皇子過不去的勢力就是朱康成餘孽,不會他們把手伸這麼長吧?還有他們這樣做,不怕自己的主子在地底下寢食難安嗎?畢竟這片天下是大周的,是老姬家的,他們主子也姓姬啊。……姬七紫亂七八糟想了一通,完全是似是而非的亂想。景元帝、姬淮和懷王靜默無聲,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維裡,那封玄衣衛的奏報,他看了好幾遍,沒有發現任何問題,是不是也就是陷入了自己的慣性思維呢?姬淮和懷王是繼續回想當初的經歷,說實話姬淮是沒有找到萬水青的破綻,但他心裡不踏實,所以對萬水青一直有著警惕之心,畢竟他大伯的心腹下屬發展出來的勢力一直致力於讓他走大伯的老路,不遺餘力的要毀了他……“皇爺爺,那鴨墨江堤壩會不會是人為毀掉的?”姬七紫皺著小鼻子問道。景元帝卻斬釘截鐵道:“不會是那些人所為。”但其他人就未必了,只是現在就算去查,也查不出到底是不是人為。外面孫大同的聲音響起:“啟稟陛下,邊統領到了。”“宣!”姬淮抱著女兒和懷王站到了一邊,邊牧和八個玄衣衛站在正中間行了禮,被叫起了。景元帝看向八個玄衣衛,他們身上的衣服都沒有換,本來也是回玄衣衛營向統領交差,然後才會回自己家的,卻不想皇帝的旨意到了,讓他們一塊進宮。“當日是誰跟著袁大郎進山的?”八個玄衣衛都是二十大點的年紀,是經過無數訓練鍛煉出來的。最右邊邊上的玄衣衛跪地行禮:“回稟陛下,是屬下跟蹤袁大郎的。”邊牧和另外七人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陛下在詢問什麼。景元帝眯了眯眼,問道:“你在袁家外面是否看到了袁大郎的正面?還是隻是一直看到的背面?”瘦高個玄衣衛低頭沉思,隨即後背一身冷汗,他磕頭回道:“回稟陛下,屬下只看到了袁大郎的背面,屬下藏在袁家木屋窗戶外面的草叢裡,而袁大郎就背對著窗戶見了那些山民和村民,他一直沒有出來,就連那些鐵製品也是讓那些山民自己去拿的,等山民和村民都走了,他才出來的。”常年做一些機密任務,涉及到許多隱私,還有隻有你想不到,沒有那些人做不出來的事情,邊牧和玄衣衛一下子就想通了關節點。景元帝的目光看向邊牧,說道:“邊牧,安排一下,帶著一個畫師,去遠陵縣把袁家一家四口的畫像畫下來,還有那個女大夫,都再仔細調查一下。”“然後分別安排人入懷王府和那女大夫住的宅院,好生監視他們,朕倒是想看看他們背後藏著什麼樣的秘密。”這一刻景元帝已經完全確認袁家兄妹和女大夫有問題,反正帝王疑心病一起,那是完全好不了。邊牧拱手回頭道:“是,陛下。”八個玄衣衛跟著自己的老大退出了御書房,他們這會沒有能得皇帝召見的榮幸,只有懊惱。他們沒做好,以後會不會得不到陛下的青睞了呢?御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