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帝抱著孫女來到池塘邊,讓孫大同上了一些點心和果汁,水面微動,水波盪起了漣漪,一陣風吹來,晨間的風還帶著一股涼意。“皇爺爺,爹爹和六叔差點遭難,真是當地百姓化為匪徒所為麼?”姬七紫氣鼓鼓的吃了兩塊小蛋糕,喝了一大杯蘋果汁,這才覺得自己心裡沒有那麼煩了。景元帝微微沉吟,說道:“據反覆核查,確實如此。”他也反覆思量過,會不會是那些餘孽作祟?畢竟朱康成餘孽一直致力於挑撥太子和諸位皇子之間的關係。但遠陵縣那麼遠,且遠陵縣的水患是突發其然的,短時間內餘孽能變出一群匪徒麼?不過遠陵縣的事情告一段落,到底真相如何,拭目以待吧。京城。因為皇帝領著一大批人出京避暑,留在京城的世家子弟和勳貴子弟必然少了許多,京城就突然寂靜了下來。不過戶部打算趁著皇帝離京的這兩個月時間,宵衣旰食把京城的街道修好,現在內城的道路是全部修好了,就差外城了。周茂最近在和段家準備婚事,他和段慕蕊的婚事定在中秋之後,不過他身上雖然有點錢財,但比不上段家,所以這門婚事,段家全權做主,就連婚後他和段慕蕊生活的宅子也是段家買的。早晨天涼,他在書房看書,為明年春天的會試做準備,等到日頭上來了,就連室內都泛著一股炎熱,渾身後背都溼透了,心也跟著浮躁起來,他便停止了看書,出門走一走。日頭上來了,街頭行人少了,但茶館、酒樓人卻多了,大老爺們成群叫上一壺茶一盤點心,或者一壺酒一盤花生米,便可以在茶館裡待上半天,走街串巷的商販,江湖豪客等等聚在一起,聊天吹牛,唾沫橫飛,頗為遠在千里之外指點江山的豪邁氣勢。周茂要了一壺茶和一盤點心,坐在二樓聽著大堂裡來自五湖四海的聲音。有人提起了江南鴨墨江在遠陵縣決堤的事情,還有太子和懷王兩位皇子被皇帝派去賑災之事。聽著聽著,周茂眉頭皺了起來,會只是當地百姓做的麼?老周手上的人脈並沒有那麼多,他的手伸不了那麼長,所以純是意外麼?臨近晌午,周茂才緩緩回到榆錢街,再過幾日,他便要搬到新宅去住了,這裡他住了一年多,還頗為不捨留戀。進了院門,背對著駝背老僕,周茂突然問道:“江南的事情,是你們做的麼?”獨眼老僕看著他的背影,眼中有著深深的惡意,聽到問話,依舊是粗嘎嘶啞的聲音說道:“朝廷從來少不了紛爭,興許是哪個勢力興風作浪吧。”他的聲音難聽,似乎沒有情緒的變化起伏,但周茂和他打了十幾年交道,他的一言一行他都摸清楚了規律,他這話的意思是不是他們做的,但他知道是誰做的。周茂冷聲道:“我也料想你們沒有那麼大的能耐。”說罷他就進了書房,而獨眼老僕輕輕扯了扯嘴角,等他弄清楚他手上的人脈和留的後手,解決掉後患,他就送他去孝敬主子。回到京城的紀氏並未進宮,而是驅車來到了豐茂街,太子在宮外的那處宅院。她身邊除了初夏和趙嬤嬤之外,便再沒有帶婢女,其餘的都是太子的人,有二十名護衛,還有那個用來聯絡太子的小太監。她到時,厲經亙已經先候在這裡了,他還沒有接到太子的信件,所以並不清楚具體什麼事情,只是聯絡的小太監先一步聯絡他,說太子妃今天要回京,在宮外豐茂街落腳,其後他們要一起拜訪犧牲的護衛家人。用了三天時間,紀氏拜訪了所有犧牲護衛的家人,因為這些護衛是從禁衛當中挑選出來的,有的是家境不錯,想跟著太子混一個從龍之功,有的是貧苦人家千辛萬苦升上來的,更有兩個護衛家中只有弟弟或者妹妹相依為命,陡然發生這樣的噩耗,對於還年幼的弟弟、妹妹而言,是一場毀滅性的打擊。不過紀氏把這兩個護衛的弟弟、妹妹都帶走了,暫時安置在豐茂街的那座宅子裡,等太子回京之後,再和他商量一下,怎樣是對他們最妥善的安排?當然紀氏也聽說了京城有關江南的傳言,真真假假摻和其中,她也無法分辨出其中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不過並沒有那種來勢洶洶的感覺,所以背後沒人推波助瀾,也就是幕後沒有黑手嗎?已是黃昏,從京城到西山,馬車的車程是四到五個時辰,看來她今天是無法趕到西山,只能等明日了。西山,山下,小河邊。姬七紫坐在草地上,五寵蹲坐在她身邊,河裡姬林、姬祺祥還有姬楊、姬柳、七皇子和八皇子他們紛紛都在游水,就連李靜妍那個丫頭都下水了,還和冷星朗要比試,看誰最快游到河對面。“無雙,你今天怎麼不下水?”姬林朝岸上潑水,且極力蠱惑堂妹下水來,雖然每回他都被堂妹氣得牙癢癢的,但少了她,又覺得挺沒有意思的。姬七紫捧著下巴,懶懶道:“我今天不想下水。”從山道上走下來幾個牽著孩子的婦人,便是楚王妃和晉王妃兩人,還有俞貴妃和梅惠妃。日頭下去了,懷孕的燕王妃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