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皇爺爺也不高興,因為沒錢。”景元帝繃著臉故意逗孫女,哪知道孫女只是轉了轉腦袋看了他一眼,然後就把腦袋轉回去,沉默了好一會,突然,她發出了銀鈴的笑聲。姬七紫倏地從椅子上跳下來:“哈哈哈哈,我想到了。”她轉身就往御書房外跑,騎在門檻上才想起來要和皇爺爺打個招呼,於是回頭揮手:“皇爺爺,再見。”話音落,整個人就消失不見了,景元帝還不知道孫女為什麼不高興呢。“孫大同,最近東宮是不是有什麼不一樣?”想來想去,景元帝也想不到,只好詢問萬能總管孫大同。孫大同的聲音從角落裡傳來:“回稟陛下,從今兒開始,東宮在準備太子殿下納側妃的婚禮儀式。”太子納康靖侯嫡女杜五姑娘為良娣的婚禮儀式在四月十二日,還有不到十日的時間,東宮已經在準備了。當然只是納側妃,並沒有拜堂這樣正式的儀式,到時候一頂粉紅花轎從宮外抬進來,抬入這位側妃以後住的院子即可,而前廳置辦幾桌酒席,招待來吃喜酒的賓客,但賓客不會太多。側妃有一個這樣的小婚禮,也有嫁妝,但嫁妝肯定不會幾十個人抬著,十里紅妝那樣,頂多就幾個箱子,裝一些珠寶首飾,而像衣櫃、婚床之類的就不要想了,反正東宮準備的院子都有這些傢俱。只有嫡妻才會在婚禮半年以前,或者更久以前,量尺寸,定做婚床。紀氏徵詢了姬淮的意見之後,這位杜良娣以後就住在聽雨軒,在整個後花園的左上角,但不是最角落的位置,從聽雨軒的院子出來就是後花園,地理位置比更靠裡的玉清水築、汀蘭水榭便利,但面積沒有那麼大,只是住杜良娣一個人,綽綽有餘。本身聽雨軒內一應俱全,紀氏看過之後,把一些發黴泛潮的木質傢俱換掉,再裝飾點花花綠綠的東西,這就是婚房。姬七紫噠噠噠跑回東宮,她沒有回正院,而是從右月門進入後花園,避開左月門那邊更多進出的宮人,在後花園涼亭蹲守著,直到聽雨軒沒有那麼多宮人出沒,她才佯裝到處玩泥巴、摘花草,然後叫住一個宮人,詢問聽雨軒裡面的情況。“你們就在這裡等我,不許跟過去,也不許告狀,不然我很生氣。”姬七紫難得繃著臉嚴肅的和薔薇他們說話。薔薇、錢同和、百合、莫有錢四人忙不迭的點頭,他們不會把郡主的事情隨意告訴旁人,只有太子妃太子殿下問起相關事情,他們才會說的。她瞅準時間,嗖的一下竄了過去,跑進聽雨軒,發現裡面果然沒有人了,但依舊小心翼翼的跑進臥室,她在臥室轉了一圈,瞅準了那張婚床,已經被裝飾一新了,但肯定每天有人來打掃清潔,要是有人在床上坐一下,婚床就塌了,那就得不償失了,看來得等婚禮前一日來使壞才行。她先算一下婚床的承重量,然後再算她把內側兩根床柱子破壞到什麼程度,在承受多少重量之後,這床才會榻呢?她爹一百四十斤,而杜良娣頂多九十斤,也就是兩個人加起來也就二百三十斤左右,她需要好好算一算,讓這張婚床在承受兩百斤之後,不到半刻鐘就哐噹一聲塌了。想想那個畫面,姬七紫就笑出了聲,但發現還在聽雨軒,趕緊捂著嘴跑出去。這之後,紀氏、姬淮發現女兒心情特別好,有點反常啊,但女兒整天樂呵樂呵的,好像就沒有心情不好的時候,不,不是沒有心情不好的時候,是心情不好的時間通常不超過兩刻鐘,夫妻倆又忙,所以真沒法時時刻刻關注著女兒的心情。也就景元帝覺得孫女在打什麼壞主意,但他不會說破,反正小孩子嘛,胡鬧而已,大人就寬容一下唄。四月十一日,當天傍晚時分,戌時過後,姬七紫還在後花園逗留,讓薔薇他們守在假山旁邊,佯裝她還在假山裡玩的樣子,而她本人已經從假山另一頭戳開一塊大石頭跑出去,鑽進聽雨軒了。這個時辰,聽雨軒沒有一個人,杜良娣明天才入住,而宮人也就明天正式開始在聽雨軒幹活,她暢通無阻的跑進了臥室,手上還拿著一把水果刀,是她前幾天藏在假山裡的,她可是提前做好方案、勘察好路線的。她把婚床最裡面兩根床柱子給割斷了,然後在四個斷面挖一個深深的小洞,插-進去兩個木片做支撐,這樣木床一時半會不會塌,新娘坐在床上也不會塌,但兩個人在床上,超出兩百斤,頂多半刻鐘,木床就承受不了,哐噹一聲塌掉。做完之後,姬七紫就趕緊跑路,當然沒忘記把她弄出來的木屑等等都帶走,不然被宮女發現就不好了。她剛從假山裡鑽出來,就看到薔薇他們著急的面孔。“郡主,娘娘在找您。”再不回來,他們怕頂不住啊。“馬上啊。”姬七紫轉頭挖了一個大坑,把水果刀埋進去,作為兇器,她絕不會讓水果刀被發現。當然被發現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等到床塌了,就都知道是她做的,可能少不了被罵兩句,但她高興,罵兩句就罵兩句唄,又不會少兩塊肉。然後,姬七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