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七紫搖頭:“不去,我和康靖侯有私怨。”肖琦和林飛了然,主子說的私人恩怨只怕無解,他們兩人心中只是好奇了那麼一下,並無探究的意思。待屋子裡沒有人,燕景辰才好奇道:“康靖侯,我若是沒有記錯,他是你爹的舅舅,你居然和舅公有恩怨?”姬七紫眼珠子一轉,有些意興闌珊的把當初的事情講了一下,反正她爹和舅公關係破裂,她絕對是始作俑者,這是毋庸置疑的。如果有重生文,以杜良娣為主角,只怕她重生的第一個謀算就是弄死她。燕景辰無言以對,他震驚道:“你當初真把喜床弄塌了?新婚之夜毀了,第二夜又用假山堵住了通往後院的門?”姬七紫咳嗽一聲,謙虛道:“嘿嘿,那不是那時候還小嘛。”燕景辰失笑,這丫頭是真的把自己當著小孩,她難道忘了她內心是一個成熟的女子?夜晚,天空明月高懸,星光燦爛。院子裡一片喧譁,小翠似乎越來越機靈了,說的話也越來越多,它飛到枝頭上,豆大的綠眼睛得意的望著雪團和小黑。“抓不到,抓不到!”小黑揚著腦袋齜牙咧嘴,小翠極為得意的望著它,但下一刻響起的是小翠的驚叫聲。“啊啊啊,嚇死鳥了!”小翠被嚇得抖動翅膀飛到空中,因為雪團不知怎麼的跑到它棲息的那根枝頭上,要不是枝頭晃了一下,它肯定被雪團抓住了。姬七紫被逗笑了,這傻鳥果然很傻,以為自己能飛,就能凌駕於雪團之上?要知道雪團它們可是正兒八經的妖,就算現在不會飛,爬高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燕景辰小口小口的喝著茶水,看著這六隻耍寶,他也不禁會心一笑。姬七紫偏頭看他,明明就是同樣的月色之下,照在他身上,月色星光都成了他的陪襯,他比月光更亮眼。燕景辰探手撫了撫她的頭,說道:“生日禮物想要什麼?”姬七紫這會的表情就跟被擼毛擼得很舒服的雪團、小白它們一樣,一臉享受的表情。“景辰哥哥送什麼都好。”燕景辰可就為難了,他是有許多收藏,且個個價值不菲,但感覺都不適合她。……現在城裡在為乞巧節做準備,外來者姬七紫和燕景辰就領著寵物逛太原的各大景點,他們先去的是永祚寺。永祚寺在太原很有名,本來就香火鼎盛,又因為乞巧節的到來,大家夫人、太太領著自己的女兒、孫女來寺中上香,都是為兒女求前程和姻緣來的。姬七紫他們一行人從彎彎曲曲的石板山道走上來,沒有去大雄寶殿上香祭拜的意思,就是在外面轉一轉,看一看風景。杜騰扶著母親從大雄寶殿出來,女兒扶著母親另一邊,他們剛在裡面上了香,也抽了籤,現下要找高僧解籤。母親所求籤不過是為了妹妹來生有個平安喜樂的人生,杜騰心中不免想起多年前的事情。“孔雀?”一道嬌軟的女聲傳來,杜騰覺得有點耳熟,他探頭四處尋找,定睛一看,頓時神魂一驚。杜騰深呼吸一口氣,然後轉身讓母親的侍女和嬤嬤攙扶她倒寺裡的廂房去歇息一下,不能讓母親看到無雙郡主,否則母親好不容易好轉的心病又會復發。姬七紫完全沒有留意到杜騰這位表叔,她正拍著燕景辰的手臂,高興的望著飛到前面枝頭上開屏的綠孔雀。哪知身後傳來一道似陌生,又似熟悉的聲音,“無雙?”“表叔?”姬七紫回頭一看,抑制不住臉上的驚訝之色。燕景辰也轉身,看到了一個年約二十六七的年輕男子,一個成熟內斂的年輕人,不像傳言中的那麼桀驁和單純。多年不見,姬七紫長大了,而杜騰成熟了,他身邊站著一個五歲的小女孩,和他長得很像,正好奇的望著她。“好久不見呀,表叔,這是你女兒嗎?”姬七紫的目光落在表妹身上。杜騰點頭,拍了拍女兒的小腦袋,說道:“歡歡,叫表姐。”小女孩軟軟道:“表姐。”其實心中好奇極了,表姐是哪門子的表姐,她從未見過呀。而後,他們來到後山一處涼亭敘舊,四周竹葉沙沙的響,清風拂面,清閒自在。當年回到太原之後,杜騰不是沒有想過奮發上進,科舉考不上,他可以去軍中打拼,但她娘因為妹妹的去世而有些神志不清,而且一天不看到他,就鬧個沒完沒了,他根本離不開。這些年也適應了作為富家公子的生活,他現在還是侯府公子,但一旦他父親不在了,分家之後,白身之家,他的兒女怎麼辦?現在杜騰把希望放在兒子身上了,儘管兒子才三歲。不涉及過去的事情,就談點太原的風俗人情,雙方談得還是很投機。“去年,定城侯府二房也回來了,當時挺震驚的,後來京城的訊息傳來,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姬七紫眨眨眼,此刻她才發現康靜侯府和定城侯府祖籍都是太原的。“嘿嘿,那謝二老爺現在還在差役的監督下服役呢。”杜騰樂呵呵的說道,謝鯉的服役就是種田,種官府的官田,最初許多人圍觀,現在倒是沒有人圍觀了,只是謝鯉服役之事還沒完,據說要服役十年,也不知能不能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