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淮揉著胸口,推開扶著他的賈赦和紀博文,說道:“孤沒事。”他掃視了一眼四周,賓客們的神情非常的一言難盡。女眷那邊似乎神情還恍惚著,就連紀大夫人等人也都沒有緩過神來,無人在意身上被淋了水,有失儀態。姬七紫心虛,眼一閉果斷又裝睡去了,不過扶著傻爹的那兩個男子長得好美,等以後她一定弄清楚他們的身份。姬淮看向跪在地上的收生嬤嬤,說道:“不怪你,既然郡主怕疼,這耳洞就不紮了,以後再說吧。”琅琊軒發生的事情很快就被宮女報給了月子房的太子妃紀氏,小宮女一臉恍惚,神情緊張,而紀氏聽完滿是懊惱,他們都忽視了女兒異於常人的地方,之前就該商量著把扎耳洞的事情取消,以後也能扎耳洞,不一定非要在洗三的時候。洗三就這麼結束了,至於散落一地的添盆禮物,自有宮人來收拾。姬淮讓錢嬤嬤和孫嬤嬤把女兒抱回去給太子妃,他朝諸位賓客拱手道歉,而後又和烏林復、厲經亙送賓客們離開。最後留下來的人只有紀大夫人和其兒媳婦紀三少奶奶袁氏,她們在月子房和太子妃紀氏說話。前院留下來的人是賈赦和紀博文、紀博賦、紀博軒,四個人圍著姬淮,姬淮仰坐在椅子上,烏林復和厲經亙掀開太子的衣服,露出胸膛,就看到從右胸到腹部之處,一大團烏青。賈赦和紀博文四人張圓了嘴,賈赦還在回想無雙郡主大發雄威那一刻發生的事情,好像大家真的沒有反應過來。紀博文、紀博賦和紀博軒三人也是都知道,紀氏派李嬤嬤回孃家時,是一五一十告訴了孃家人女兒天賦異稟的事情。紀博軒張著手,無措道:“姐夫,郡主真天生神力?”紀博文和紀博賦不知該作何反應,烏林復和厲經亙拿著藥油,兩人神情嚴重,把給太子抹藥的事情當著一件非常神聖的事情在做。姬淮忍著絲絲縷縷的痛意,扯了扯嘴角:“沒事,小七這是無意識之下,才沒控制好,她平時控制得很好,頂多戳個床板,也沒有傷到任何人。”紀博軒驚訝道:“姐夫,郡主才出生吧?她怎麼”姬淮瞪了他一眼,淡淡道:“有的人天生就很聰明,你外甥女就是其中最聰明的天才。”紀博文和紀博賦跟著點頭:“殿下說得對,這世上古有流傳下來,天生聰慧之人不計繁多。”賈赦神情漸漸收攏,不需要多說什麼,他就知道姬淮話中的含義,反正有些事情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紀博軒趕緊低頭,說道:“知道了,姐夫。”外甥女已經夠出風頭了,就不需要再給她揚名了。而月子房裡,姬七紫一直裝睡,直到外祖母紀大夫人和舅母紀三奶奶離開,她才緩緩睜開眼,就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眸。紀氏捏了捏她的鼻子,無奈道:“你呀,這可是你自己的洗三禮,你差點就全毀了。”姬七紫傻笑,怪得了她麼?誰讓你們要扎她耳朵都不給她說一聲,這本能之下,她也控制不了。她乾脆一扁嘴,然後扯著自己的耳朵朝美娘露出委屈的表情,張著嘴嗚嗚啊啊地告狀。紀氏俯身輕輕吹著女兒的耳朵,輕輕揉了揉,歉意道:“娘該和你說一聲,這次就不怪你。”姬七紫揉著耳朵,只管傻笑,其實她現在清醒著,要給她扎耳洞儘可以來啊,她扯著自己的左耳朵右耳朵,不知道該怎麼暗示。紀氏看不懂,只是含笑看著她,笑道:“現在不紮了,等你週歲之後,娘再給你扎耳洞。”頓了一下,她臉上的笑容更大了,說道:“咱們女子一定要扎耳洞,以後可以在耳朵上戴好看的耳環哦,小七以後肯定會喜歡,說不定還臭美呢!”哪個女子不喜歡首飾?姬七紫當然喜歡啊,在現代時,她每個月當體育老師那點工資不夠買首飾,她得努力攢錢買房呢,所以首飾有限,只有一條生日時候買給自己的生日禮物的項鍊,也只花了五千多元錢,就這已經讓她心疼死了。至於耳環,她沒扎耳洞,想著反正買不起那些名貴的耳環,乾脆連耳洞都不扎,一點念想都不給自己留。想到以後滿梳妝檯上都是等著她挑的首飾,姬七紫擦了擦嘴巴,然後她瞪大了眼,臥槽她竟然真的流口水了!紀氏撲哧一笑,拿起一方手帕給她把嘴巴上和手上的口水擦乾淨。“雖然娘覺得以你的天賦,就算你摔在了地上也不會有事,但你爹爹給你當了墊背,胸口只怕都青了,小七覺得該怎麼感謝爹爹呢?”姬七紫頓時心虛了,雙眼木呆呆地望著一處,腦子裡在想,其實傻爹沒必要救她,她肯定是不會有事的。門簾子被掀開,春香和初夏走了進來,緊接著白冬也進來了。“主子,奴婢問了烏總管,殿下沒大礙,就是身上有一些淤青,烏總管和厲總管已經給殿下敷藥了。”紀氏微微皺眉:“等榮國公世子和舅少爺他們離開,春香記得和烏總管說要讓太醫看一看。”春香點了點頭,初夏把手上提著的包袱往桌子上一放,說道:“主子,這是添盆禮,奴婢已經讓底下人收拾好了。”紀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