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塵聞言微微一怔,隨即搖頭否認,他的聲音裡帶著幾分苦澀與不解:“不,秦太醫,她確實服下了。那冰魄草的寒涼與火焰蓮的熾熱,藥王閣炎巖大師的精心調配下,本應緩解她身上的病症。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那原本顯著的效果卻漸漸淡去,直至如今,幾乎已看不到任何改善的跡象。”
秦太醫聞言,眉頭緊鎖,顯然對這種情況感到意外且困惑。
他沉吟片刻,似乎在腦海中快速翻閱著無數醫典與經驗,試圖尋找答案。
“這……確實罕見。冰魄草與火焰蓮,一寒一熱,相互制衡,本是極為難得的良藥組合。它們的效果應當持久而深遠,怎會如此迅速地消退?”
姜凌煙在一旁也露出了關切之色,她輕聲插話道:“秦太醫,是否有什麼我們未曾考慮到的因素,影響了藥效的發揮?”
秦太醫點了點頭,目光在蕭塵與姜凌煙之間流轉,似乎在衡量著著各種可能性與後果。
“確有可能。每個人的體質與病情都是獨一無二的,或許在令妹的體內,真的存在著某種特殊的情況,導致了那些珍貴藥材的藥性流失。我們必須進行更加深入和細緻的診斷,才有可能找到問題的真正根源。”
見秦太醫如此認真地分析病情,蕭塵的心中彷彿被點亮了一盞明燈,他深吸一口氣,鼓足了勇氣,聲音雖輕卻堅定地說道:“小子斗膽,確有一事想向秦太醫請教,不知此刻是否方便提出?”
秦太醫聞言,目光微動,似乎早已預料到了蕭塵接下來的話,他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沉重:“難道蕭公子所提,是關於老朽與藥王閣炎巖大師聯合為令妹出診之事?”
他說這話時,眼神複雜,既有對蕭塵敏銳洞察力的認可,也有對即將涉及話題的謹慎考量。
“是的,秦太醫。”蕭塵點頭,目光中滿是期待與懇切。
秦太醫的眼神在說出這句話時變得異常複雜,那是一種混合了多種情感的交織。
他首先以一抹不易察覺的讚許看向蕭塵,顯然對蕭塵能夠敏銳地洞察到這一可能的解決方案表示認可。
但緊接著,他的眼神又變得謹慎而深邃,彷彿是在提醒自己和蕭塵,接下來要討論的話題並非輕易能夠觸及的。
“是的,秦太醫。”蕭塵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那是他對妹妹病情的深切憂慮和對希望的渴望所交織而成的。
他點頭的動作堅定而有力,目光緊緊鎖住秦太醫,彷彿想要從對方的眼神中捕捉到一絲肯定的跡象。
“三公主殿下在帶老朽來時,確實曾提及此事。”秦太醫接過話頭,語氣平靜卻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
他的話語中並沒有直接回答蕭塵的問題,但言下之意已經十分明顯——他知曉並理解這個提議的背景和來源。
“那請問秦太醫,這樣可以嗎?”蕭塵終於問出了心中的疑問,他的聲音裡充滿了期待與不安。
他深知這個提議的敏感性和複雜性,但也同樣明白這是妹妹目前唯一的希望所在。
因此,他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將這句話問出口。
但是,面對蕭塵的殷切期盼,秦太醫卻並未立即給予肯定的答覆。
他沉默片刻,眉頭緊鎖,似乎在內心深處進行著一場激烈的鬥爭。
最終,他緩緩搖了搖頭,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與決絕:“此事,怕是不易。”
“為何?”蕭塵聞言,不禁一愣,他未曾料到秦太醫會如此直接地拒絕。
秦太醫嘆了口氣,解釋道:“非是老朽不願相助,實在是此事牽涉甚廣,非你我所能輕易決定。太醫院與藥王閣,一者隸屬於皇室,一者則遊離於世俗之外,兩者之間的界限分明,關係微妙。更兼雙方用藥理念、方法多有不同,強行聯合,只怕非但不能救人,反而可能誤人性命。”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再者,藥王閣炎巖大師性格孤傲,行事全憑喜好,即便老朽親自前往相求,也未必能得他首肯。更何況,皇室與藥王閣之間,歷來保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任何一方的不慎之舉,都可能打破這種平衡,引發不必要的紛爭。”
說到這裡,秦太醫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疲憊之色,他深知自己肩負的責任重大,每一個決定都需慎之又慎。
因此,儘管他對蕭塵的遭遇深感同情,也希望能為他的妹妹找到最佳的治療方案,但在面對這樣一個敏感而複雜的提議時,他還是選擇了保持沉默,沒有輕易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