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折磨他,像喪鐘般催命。不曾發生的事,比發生過的還要可怕。那是洛浦的魔障,他日日夜夜受著折磨,卻走不出來。“結衣,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啊?”隔了一會兒,洛浦逗她說話。“沒呀,你想去哪兒?”“嗯……青容不告而別,我總覺得擔心。不若我們慢慢回金陵,去找她?”青容是誰啊?結衣不記得,聽洛浦熟稔的口吻,便嫉妒道,“青容?你的紅粉知己吧。好嘛,隨便,誰讓我吃你的穿你的呢。”洛浦唇角上揚,能感受到她在耳邊喋喋不休的溼氣,調笑道,“喲,這麼大的酸味為哪般啊?青容已經有情人啦。”結衣蜷起拳頭,在他肩上輕捶,也繃不住笑起來,如花似玉,“我理你呢,喜歡哪家姑娘就去追啊,我偷偷追過去喝她的血吃她的肉,看誰敢碰你!”洛浦哂笑,頭歪向左邊,“鬆一鬆手,脖子要斷了。”結衣便鬆了胳膊,還伸手到他頸間血管,吹口氣,“我給你揉一揉啊。”說罷,暖香吹進了他耳邊,纖弱無骨的手或輕或重地在頸間揉捏,絲絲酥麻從指下傳送。洛浦瞳眸瞬間幽暗,喉口上下滾動,身子跟著僵了僵。聽到她得意的笑聲,才無奈地沙啞聲音道,“壞孩子。”換來結衣更加開心的笑。便是這樣一路走走停停,玩玩鬧鬧,也走過了許多城鎮。邊關戰事越來越緊,鄉野百姓的日子也越來越苦。他們都是不事生產的,到後來,體面點的客棧都住不起來,只好走山路小徑,睡在荒郊野外。洛浦是吃慣了苦的,結衣是沒有感覺的。這樣一來,看在外人眼中,簡直就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眷侶。這日到了一處小城鎮,洛浦照例去鎮裡打聽青容的訊息。結衣約他在山中見面,過了片刻,天上下起了毛毛細雨。結衣眯著眼睛看,崖下白霧茫茫,兩邊山壁叢林,雨水打上去,添一份迷離光彩。這景色,真美。洛浦之前就留了傘給她,她慢慢撐起來,立在懸崖邊,垂著眸子往下看,煙霧繚繞的山林,仙鶴從頭頂飛過,緩緩向天邊而去,蝴蝶穿行在清澗,風聲吹動松濤,如同天籟。她看得出了神,伸手去接雨滴。“結衣、結衣。”她回頭。洛浦白衣如雪,烏髮而長目,顧盼燁然,悠悠然地走過來。神情坦蕩慵懶,眉間蕩著山水重逢的溫情。她板著臉,聞到他身上的香氣,嗔道,“你又去了青樓?”洛浦看著山中風光,塵囂如畫。笑意微微,心事默默,向她招招手,“過來。”紅衣迤邐而行,曳曳走過去,身上環佩叮噹,眉眼入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