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趙琛大吼,奔去助他。“父親!”蔣聲艱難地握著劍,重新爬了起來。他們重新將女瑤包圍到中間,對女瑤形成包圍之勢。得到九轉伏神鞭的女瑤戰力得到提升,也或許並不是提升,而是她採取了某種秘法,讓她的氣勢和之前不一樣。因她的臉色不好看,全程眼眸冰雪一樣,更是一言不發。但更讓人心驚的是蔣沂南!他不知後退般,鞭痕一道道甩出空響聲,幾將蔣沂南一人包圍其中。蔣沂南一個人,頂上了他們所有人可能受到的打傷!眾人咬牙,心中顫抖。蔣長老如此盡心盡力,他們竟懷疑蔣長老是魔教細作,太不應該。他們連忙聚集心神,配合蔣沂南,與這個女瑤打得更為激烈。蔣沂南全然不管他們怎麼想,他不要命般衝上去。他盯著這根金銀色的長鞭,他越看,臉色越呈現一種不正常的潮紅色;女瑤越是針對他,他越是往前走。他盯著女瑤,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的身形——紅衫烽火一樣獵獵燃燒,她漆黑的發、雪白的臉,那只是外皮。內裡,蔣沂南看到她熟悉的攻招、熟悉的內息運轉方式、熟悉的停頓、熟悉的反應。他一時看到白落櫻站在牆頭斂目垂著長笛,衣裙飄揚,清麗若仙;一時又與眼前的女瑤交手,招招打在血肉之軀上,打得他胸肺受傷、手臂發麻,他與她近身相戰,周身卻是因興奮而戰慄!她彌補他心中的空虛、寂寞、孤獨。血紅腥味包圍著他們,女瑤冷漠的眼睛與他相對。蔣沂南卻已經看不到她,他的神智在風中飄蕩的香氣裡變得恍惚,他目光穿透她的身影,他看到了另一個人……他看到了當年的他。與前輩出門忙一件大事,這件秘密牽扯甚廣,不好為天下人知道。他們避著江湖人,在探尋那件事時,不小心衝撞了魔門的人。年少的蔣沂南與前輩走散,匆匆逃亡。他躲入了一個客棧,外頭追殺者絡繹,他從樓上視窗中翻入窗,從內閂上。他靠著窗靜聽外頭動靜,忽感覺到一陣強烈的殺氣卷向他。蔣沂南轉身一掌拍出,黑暗中伸手不見五指,清俊的少年不逗留,一掌拍出後立刻換位。他手中劍揮出,冷然向一團黑砍去。他感覺到殺氣縱橫,不管原因,動手再說。黑暗中那人卻十分厲害,他又受了重傷,那人不過十招就奪走了他手裡的劍柄。蔣沂南悶哼,被一隻手抓住手臂擒去。女子香氣中,他一愣,倏而,屋中的燈火被那人一勾指點亮。明耀燭火下,蔣沂南與少女美麗卻驚愕的面孔對上。白鳳:“……”外頭門被敲響:“教主,屠門在追一個混入他們地盤的少俠……”蔣沂南雪白的面孔望著她,他的眼睛漆黑,像是冰川中的寒星般。白鳳慢慢鬆開了擒著蔣沂南手臂的手,她十指鮮紅細長,撩了一下長髮,漫不經心:“找死麼?找人找到我這裡來?”門外人當即禁聲:整個魔門都是白鳳的,小小一個屠門,竟敢搜白鳳住的地方,確實很找死。門外人退走,聲音漸漸消失,白鳳好整以暇地看著蔣沂南。看這位公子靠著門聆聽了聲音後,向她拱手輕笑:“多謝白教主救命之恩了。只是屠門的人還在找我,我又受了重傷,白教主可否收留我一晚?”白鳳挑眉,看向他笑意盈盈的面孔。她驚訝無比:他一個正道棟樑,混入魔門也罷了,衝撞了屠門也罷了。還敢向她這個大魔頭求助?白鳳好奇:“你為什麼覺得我要幫你?”蔣沂南沉默了一下,笑道:“我還以為白教主會問屠門的人為什麼追殺我。”白鳳揚眉,為什麼?唔,她以後想起來會問屠門的,但不是現在。而且,她怎麼知道蔣沂南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卻是蔣沂南深深望著她,他慢吞吞地走過來,氣質典雅,修養極佳。他眼神飄了下,又飄回來,看著她笑:“教主當然應該幫我……你上次的借腹生子,說的是‘幫忙’。有借有還,來而不往非禮也。”白鳳:“……”她愣了半天,然後噗嗤笑出聲。她笑得渾身戰慄,她沒見過這樣的人。蔣沂南的話讓她一下子想到了她那次的戲弄,她本是想要天下人都看好的正道弟子難堪,本是要羞辱蔣沂南……然而、然而……白鳳紅了臉,笑眯眯:“蔣公子想留下,就留下吧。”蔣沂南真是鎮定,白鳳好玩地看著他,他耐心地換衣、包紮、洗漱。他露出一個後背,知道那坐在桌邊的姑娘就翹著腿、目光灼灼地打量他。蔣沂南迴頭看她,而魔教妖女當然不知羞恥,衝他露齒一笑。熄了燈火,蓋上被褥,蔣沂南閉上眼。一片沉默中,他忽而開口:“你的手在摸什麼?”少女噙笑的聲音水一般飄在他耳邊,吐氣如蘭:“蔣公子,上次的借腹生子,我沒有懷上,真是可惜……”蔣沂南慢悠悠,伸手不見五指,他睜開了好看的眼睛,眼中戲謔之色點點:“哦,真是可惜。”再片刻靜寂。她忽而轉身,含住他舌根。他一動不動,少女輕輕一笑,蛇一般靈動,滑入了他的被窩中,擁抱住了他。蔣沂南側頭,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