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勿大聲:“我沒有!我只是、只是……只是她不想和我談情而已。”對自己教主很瞭解的金使同情程勿:“她不想?我就知道!哎!那你怎麼辦?你是打算就這麼沒名沒分地跟著她一輩子?你就甘心被她……就不能管她要一個名分?”程勿目中黯然,抿起了嘴。有名分啊,人家要他當徒弟,他不願意而已。金使又偷偷摸摸問他:“所以,你真的沒有和她睡?”程勿:“……!!!” 救人是聖女白落櫻安排的,給羅象門找點事,才是女瑤的目的。“都出來!”外頭傳來少女清脆的聲音。本就在院中的師徒四人自不必提,屋中正說話的金使和程勿兩人,也聽到了外面的女聲。金使立即讓程勿扶著身體受傷的自己下床,顫巍巍地開門出去,看到底是怎麼回事。門開啟,星光爛如銀河灑在門前地磚上,金使抬目看去,一瞬間痴住——見那站在星光下的少女,長髮梳下許多小辮,小辮與未扎青絲一同垂肩,新奇而清麗。她戴著紅寶石鑲嵌的額飾,光華流連,映照著她如畫眉眼。瓊鼻秀唇,嫣紅一點,一身雪白微薄衣裙,裙襬、手腕、腰間,都有紅色絲綢衣料相罩。她身形玲瓏,紅色與白色相間的衣衫貼身,讓她呈現出女孩兒的嬌俏感;手指轉著長髮打量人時,那種睥睨眾生的眼神,讓她又與眾不同。這是一個美麗大方、嬌婉動人的少女。金使一個凜然,他初看之下,一旁程勿沒反應過來,金使腿一軟,噗通跪了下去,硬硬道:“教主!”程勿:“……!!!”少女咳嗽一聲:“嗯?”金使反應過來:“白教主……”他一頓,怔愣看前方,這次徹底反應過來——哦,不是白鳳,聲音是女瑤的。程勿輕聲:“她就是……白鳳麼?”師徒幾人也在竊竊私語:“白鳳教主啊……很久以前了……師父你見過白鳳教主麼?”三個徒兒回頭看他們老糊塗的師父,他們師父卻也皺著眉,疑惑茫然地看著女瑤。他們師父的眼神飄忽,似是認識,卻又似不認得。程勿睜大眼,與金使一道看著院中的紅衣少女。女瑤變了一張臉,是戴上人皮面具的功勞,她迫不及待地出來實驗自己的效果。她笑眯眯地看著所有人,程勿和金使呆呆的,師徒幾人也發著呆,他們都望著這個姑娘——原來,這就是白鳳的長相啊。二十多年前,不,三十多年前,白鳳是魔門領袖,是斬教的教主。時間過去的太久,曾認識白教主的人,要麼死了,要麼老了。白鳳已經成為江湖上過去的傳說,江湖上現在最大的傳說,是白鳳的徒兒女瑤。三十多年過去了。金使面色恍然,他突然間想到了已逝的白鳳教主。當白鳳二十歲的時候,當白鳳在江湖上嶄露頭角的時候,她也只是一個俏皮的小姑娘。她和女瑤不一樣,女瑤自來是獨當一面,什麼都衝在前面;但白鳳的時代,她師父的名號,還是很厲害的。那個如女瑤一樣闖蕩江湖的小姑娘,那個帶著魔門和正道決戰的姑娘,她的徒兒已經長這麼大了,她卻早已被人遺忘……萬千難過湧上心間,金使忽然目中含淚,低下了頭。女瑤掀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她本來的樣子。她笑眯眯地晃了晃手裡的麵皮,但她本人的臉蛋也化了妝,消減了她臉上的稚嫩感,多了許多精緻美麗的女人感。她望著程勿,程勿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她;她看金使,金使他心情激動得快哭了。女瑤拍拍掌,對眾人的反應非常滿意。所有人都震驚,可見她真的裝扮很像。女瑤低聲對旁邊發愣的陶華說:“你們琢磨明天出事時怎麼逃的事吧。”陶華:“……”她身後的兩個師弟苦著臉:果然……妖女這一看就是要幹票大的啊。師姊,現在覺得和妖女合作是個麻煩,咱們還能退貨麼?陶華鎮定地用眼神安慰兩個師弟,還有那個不知在想什麼的老糊塗師父:沒事,明天名器大會必亂,我們幾個保護好師父便好。而他們只能再休息幾個時辰。四個時辰後,天大亮,山中鐘聲如擊敲響,名器大會正式開始。當日,羅象門的弟子們前來引路,帶領看客們去羅象門觀禮最大的迎賓場。昨日本就眾多的人,在今日齊聚一個地方,人聲惶惶,更加嘈雜。女瑤和程勿二人也跟隨小玉樓,沿著石階向上走。鐘聲在耳邊清響不絕,場中早已佈置妥當。眾人齊聚一個圓形看臺所,拾階而上,圓形檯面空間極大,如一個露天大堂般。臺上放置著三個武器架,此時用黑色綢布罩著,著正式場合的弟子服的羅象門弟子們立在武器架旁看守。下方人頭攢動,羅象門的弟子們盡心照顧,滿足客人們的需求。而看臺的斜向上方,是羅象門真正見客的大堂“燕雀堂”。小門派們、無門派的人士在堂外露天場所交流,而真正的名門大戶,都在弟子的帶領下進得燕雀堂,和羅象門的掌門相談甚歡。為了讓天下英雄豪傑都看得清各大掌門的相貌,燕雀堂的大門皆在今日被拆掉。日頭正起,各位大人物的儀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