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麼!”“三更半夜,有無廉恥!就算沒廉恥,也不能欺負人!”三人視線中,看到一張榻上,帷帳被月牙勾吊起,程勿被壓在床上,他正奮力往外爬,扶著床緣的手背青筋暴突;而他背上,屈膝坐著女瑤。女瑤一手勾著程勿的脖頸,一手拄在他脊背上,將他向後拉出一條弓箭般的弧線。女瑤唇角噙著笑,俯眼看少俠汗水淋淋,被她扯得渾身發抖。程勿痛苦不堪,大口喘著氣,滿心害怕。小腰妹妹的力氣真是大,她扯得他全身肌肉繃起。程勿長髮散著,烏黑散在肩上、床榻上,他的眼眸含水光,滿面皆是淋漓汗水。溼發貼著臉,面色白中透紅,手指緊緊扣著床緣,口中發出呻吟。他趴在床上,衣服倒是穿得很全,但這會兒衣衫凌亂,腰帶不是腰帶,半個肩也從衣領裡透了出來。程勿的樣子如被蹂躪般,羸弱可憐,而蹂躪他的,正是他身上那少女。三個徒兒:“禽獸!放開程少俠!”女瑤:“……”程勿身一僵:“……你們怎麼進來了?”他反應過來,臉刷地紅了。他立馬跳起要從女瑤身下爬起,但女瑤的膝蓋抵在他腰窩上。他一起來,“哎喲”一聲慘叫,他重新“啪嗒”摔了回去。三個人看他們二人的眼神如看限制畫面一樣,程勿恨得捶床:“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他好歹也是熟讀話本的男人!他知道他們在想什麼!陶華咳嗽一聲,尷尬道:“……自然,自然。在床上,男人被女人壓,還被欺負得痛哭流涕……”她被二師弟的手肘撞了手臂一下,陶華一臉鎮定道,“放心,我們不會說出去的。”程勿捶床,悲憤道:“真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他的樣子實在具有欺騙性,面板雪白細膩,肢體修長清瘦,容顏秀美如水。這樣的少俠頰畔沾溼發,汗水淋淋,眸子溼潤,很難不讓人多想。但是程勿非常委屈,容貌是父母生的,他也不想長這樣,一點沒有男子氣概啊。程勿又羞又氣:“小腰妹妹說我從來沒有習過武,跟別人十幾年、幾十年的經驗追不上。為了彌補差距,她每晚都要幫我拉筋、按壓……我們是清白的。”徒弟三人:“哦——”三人交換眼色:小師弟欲蓋彌彰呢。女瑤“噗嗤”一笑,既然來了客人,程勿又被她折騰得快到極限了,她撩了下發,施施然地起來,還體貼地對手腳發軟的程少俠說:“你就趴著,別亂動,小心摔了。”程勿鬱悶地瞪她。丟人丟得太多,不想再丟人的程勿抓過枕頭,他趴在枕頭上,看小腰妹妹跳下床,關上門,倒了杯水。女瑤客氣地招待了夜間來客,給他們三人送了白開水。三人尷尬落座,女瑤叩了叩桌板後,慎重開了口:“三位想要我小哥哥入門當徒弟,恐怕是不行的。勸你們不要在我小哥哥身上浪費時間了。”女瑤:“小哥哥的武功,我是要教的。我教他的武功,不能和別的心法共存。我知道小哥哥武學天賦好讓你們動了心,但他是我先遇到的。我不想讓給你們。”“小妹妹,”二徒弟喻辰笑道,“這你不必擔心,我門派心法和別派不同。我門派功法走的內路,可以和世間大部分心法並存。小妹妹你雖看我們師父糊里糊塗,但他是真有本事的。”女瑤哂笑了一下。程勿背對著她趴在床上動彈不得,女瑤直面三個徒弟,這個時候,她臉上那種冷淡的、睥睨的、不在意的神色,壓著三個徒弟。陶華等三人一愣,想一個小姑娘,這般壓得他們抬不起頭的氣勢是哪裡學來的?魔教弟子都是這樣的?陶華慎重問:“姑娘,你是魔門妖女,當知道程勿少俠不通俗事。你在他不通俗事時就拐騙他入魔教,是不是不太好?魔教被四大門派聯手打去關外,中原武林以四大門派為尊,你從一開始就把程少俠踢出了正道,有想過程少俠的未來麼?”程勿在後:“我不入魔教!”女瑤微笑,看三人:“大義凜然。說的好像你們是四大門派弟子似的。”三人一起窘然:“……”女瑤不跟他們多廢話,她看中的人,哪怕嘴裡再嚷著“我不入魔教”,她也不會放過程勿。慢慢磨吧,程勿遲早被她磨成她的徒弟不可。女瑤起身送客,說的很敷衍:“小哥哥以後如何,以後再考慮吧。眼下我們有更重要的事。”陶華不死心問:“敢問二人有什麼事?我等可以幫忙?”這也算不上秘密。女瑤笑盈盈:“名器大會,好大的架勢!我和小哥哥想去名器大會上看一看……”程勿又插嘴:“我想拜入羅象門,聽說他們什麼樣的弟子都收,有教無類。”想拜入羅象門?女瑤神色不改,當沒聽到這話;那徒弟三人卻目色一暗,想少俠如此想,自然看不上他們小門小派了。二徒弟喻辰和三徒弟張寶都垂下頭,被羅象門的大名羞紅了臉,掩袖打算轉身逃離這尷尬之地。但他們的大師姊紋風不動,還在爭取:“名器大會可不是一般人能進的。你是魔教妖女,更不可能進去名器大會。”“名器大會往年邀請的門派,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