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殺了沈宴。”只要沈宴一死,不管是錦衣衛的計劃,還是陛下的懷疑,全都得往後推。他們就能爭取到時間,無論是求救還是轉移……都有了時間。門外,突然有一聲輕響。兩人心中一凜。陸銘山動作很快,直接用輕功,推開緊閉的窗,躍了出去。他腰間劍直接□□,寒光凜凜。偷聽他與廣平王說話的人,就該死。一躍出窗,陸銘山卻沒想到,他的寒劍,對上的卻是劉泠的脖頸。不光是劉泠一個人,劉泠懷中,還抱著嚇傻了的劉潤平。陸銘山的眼睛,與劉泠冷淡的眼睛對上。他怔了一怔,握劍的手抖了一抖,“怎麼是你?”“與你無關。”劉泠看也不看他,伸手推開指著自己脖頸的劍,低頭看臉色蒼白的劉潤平,說,“傻站著幹什麼?快去撿球。”“哦、哦!”劉潤平抬眼,看到他爹,神情複雜地站在書房門口。廣平王從守著的下人那裡聽到了事情經過,劉泠剛剛過來,因為劉潤平調皮,玩球到了這裡。廣平王府對劉泠來說,根本沒有禁地,她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就算她爹正在談公務,她也不在意自己會不會打擾。廣平王站在門口,看著他的女兒,與他的小兒子。他沉聲問,“你聽到什麼?”劉泠是真沒聽到,她剛剛過來。但看著她爹和陸銘山緊張的樣子,她眯眼笑,“怎麼,你們要做什麼壞事,怕我知道?”“……阿泠,你進來,爹有話跟你說。”最終,廣平王這樣道。劉泠拒絕,“我沒時間聽,也不想聽。無論你做什麼,都和我無關。我不感興趣。”她走一步,提醒般道,“但廣平王府上下幾百人口,全在你一念之間,希望你慎重。”她言一出,沒有看到,身後的廣平王和陸銘山,臉色更是難看。劉泠心不在焉,她只發現,抱著自己手臂的劉潤平,特別沉默。她心中奇怪,這個破小孩,剛才不還是興高采烈,現在是怎麼了?劉潤平回頭,藉著姐姐的掩飾,看了站在書房那邊的爹一眼。他很快垂下頭,小臉煞白,六神無主。年幼的他, 死別1當晚,廣平王府徹夜通明。蓋是因為府上的小公子受了風寒,高燒不退,讓府上大人們很是驚嚇。廣平王夫妻對劉泠的怨念很大:因為劉潤平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個頭小小的,又總往假山灌木叢中鑽,大人們想在眼皮下找到他很難。再加上劉泠回來後,劉潤平就總去找劉泠玩,讓其他人沒好氣,也懶得理。誰想到奶孃找到失蹤很久的劉潤平,居然是在劉泠院子外面假山一個小洞中。劉泠院子裡那汪大湖,當然不是死水。與外相通,過半月門後,劉潤平呆了大晚上的假山洞,正好處於下風口。一個小孩子吹那麼久冷風,怎麼能不生病?府中諸人都認為是劉泠沒看管好孩子。但劉泠根本不知道劉潤平在那裡啊。她把小孩子送回院子,小孩子也難得乖順,沒纏著要跟她走。她自己回去自己院子,她怎麼知道劉潤平又溜了出來,還在那裡吹風生病了?站在廂房門外的廊下,燈籠搖晃,劉湘冷笑,斜著眼,“你怎麼不知道?他在那裡被找到,很明顯是去找你的!他不想找你,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誰知道是不是你把他騙到假山上,就把人丟下不管。上次就是這樣,這次還是這樣!”沈宴聽說劉潤平生病,過來時,就見他妻子被妹妹堵在門口。旁邊有和小姑娘差不多大的男孩子,雖然沒說話,但眼神中的譴責,和他妹妹一模一樣,正是劉潤陽。劉泠抱胸,她可從來不會被劉湘說兩句,就認下而不反駁。她涼涼看著妹妹,嗤聲,“分析的這麼清楚,你親眼所見?沒有親眼看到,就少在我面前嘰嘰歪歪。讓開!”她戾氣一開,眉目中冷意一起,劉湘立刻被她震得往後退兩步,被她哥哥扶住。劉潤陽道,“你做的好事,還不許湘兒說兩句?可見你心裡也知道自己錯了!”劉泠轉頭認真看他,上下一掃,點頭,“沒錯,我錯了。”劉潤陽和劉湘一愣,沒想到劉泠居然會認錯,這完全和他們想的不一樣。劉泠道,“我錯了,我跟你們有什麼好說的。我就應該讓人把你們拖下去,揍一頓!”“你、你……”二人叫道,氣急敗壞。劉泠一把把眼前的障礙推開,往門前走去,“沒有親眼所見,不要在我跟前廢話。就算親眼所見,也一樣別在我面前說。要挑釁我,大可來試試!”她話說的戾氣十足,劉湘和劉潤陽被她丟在後頭,看到沈宴走過他們。他們臉漲得通紅,卻無可奈何。因為劉泠不僅會放狠話,她會真的動手,端看她心情到哪個臨界點。從小到大,劉瑞陽和劉湘在她面前太過分的時候,她根本不顧忌血緣情分,直接讓自己的人整治他們。廣平王妃趕到時,往往看到自己可憐的孩子在湖裡掙扎、站在太陽下罰站、被按著寫書道歉……這些年,劉泠脾氣看起來是平和了很多,她也儘量讓自己情緒不要大波動。但這不包括她在廣平王府的時候。廣平王府誰讓她過得不舒服,她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