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的臉僵了下,他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著劉泠,淡聲,“你要是如此飢渴,也是可以的。”劉泠用淡定的臉色掩去臉上尷尬,向他走過去。到跟前,她被沈宴拉入懷中,那人拿了一條白巾,為她擦拭頭髮。劉泠這才知道他的意圖。為了劉泠的梳洗方便,楊曄等人把公主的物品都送了過來。此時桌案上就擺著一方銅鏡。劉泠目光時不時落在鏡子上,沈宴為她擦著頭髮,她看了半天,將沈宴的頭拉下,與她一同靠近鏡子。劉泠道,“人家都說,做夫妻久了,兩人會越長越像。沈大人你看,我們長得很像啊。”“……”劉泠拿手指戳一戳他,“怎麼不說話?”沈宴說,“說什麼?說你眼瞎?”劉泠深吸口氣,恨恨道,“我想到怎麼讓你補償我了。我就是想要這個夫妻相,沈大人你看著辦吧。”一刻鐘後,沈宴和劉泠面對面,手中俱拿著筆,在對方臉上塗畫。劉泠笑盈盈的,捧著沈宴的臉,小心地修改輪廓。要把一張英俊的臉,改成一張陰柔的臉,也需要功底啊。看沈宴的臉在她手下一點點改變,劉泠忍不住笑。一邊笑,一邊一眼又一眼地飛沈宴。沈宴倒是自然,說由她玩,就是由她玩,半點沒有不自然的樣子。相比起來,沈宴給她畫的英朗些,就容易很多。劉泠本以為自己水平會比較好,到底她是女的,每天都要對鏡梳妝。事實上,卻是沈宴改的比較快。“沈大人,你作弊了吧?”劉泠不敢相信。“易容也是我的必修課。”沈宴擦去眼下疤痕被劉泠塗的米分,劉泠抓住他不許他擦,不住說,“多好看!你別擦啊!”“沈大人你不知道你多好看!你要是姑娘家……你就肯定不娶我了。”劉泠的本意是指沈宴若是姑娘的話,肯定比她更好看。沈宴不知是沒領悟她的意思,還是刻意的。他說,“當然。我要是女的,我就娶我自己了。當然輪不到你。”“……”劉泠愣了一下,然後笑得更厲害,趴在他肩頭,看著鏡中那張如花似玉的臉,眼淚汪汪。她在他肩上捶了一下,翹唇,“我要是男的,我還只嫁我自己呢。更輪不到你!”他們正說笑著,忽有錦衣衛風風火火闖進來,“沈大人,有密信……呃!”因太急,有些忘了公主的到來,連門都沒敲。沈宴和劉泠一同看去。羅凡卻已經尷尬得找不到東西南北,以一種古怪的神情,道了歉,將密信往桌上遠遠一拋,就出去了。他神情不能不奇怪:沈大人和公主的臉……天啊,公主的有病,已經傳染給沈大人嗎?等羅凡一出去,劉泠就笑得停不住,“沈大人,你在你下屬那裡丟臉了!”沈宴沒理她的興奮點,拆開桶狀物取了信,看後焚燒,倒沒有表現出多大的不同來。顯然密信中的內容在他可控範圍內,並不急。屋中一時靜下來。劉泠下巴磕在沈宴肩上,忽然沉靜道,“其實如果有下輩子,就算有男版的我,我還是要嫁你。我最喜歡你了。”“萬一我是頭豬呢?”“那也嫁。”劉泠斬釘截鐵表決心。沈宴笑一下,反手將她從後摟入懷,“睡吧。”劉泠本就病著,沈宴一說,她就困頓地在他懷中閉了眼。之後幾天,劉泠的病慢慢好了起來。錦衣衛這邊,確實比軍營那邊舒服些。且眾錦衣衛都知道公主的身份,有意無意地照顧她。一路下來,軍隊那邊竟是真沒發現劉泠女兒身的身份。多日下來,劉泠漸漸習慣這邊的軍營生活。但她剛習慣,到了一個關口,沈宴就跟她說,兩支軍隊已經匯合,糧草安全送到,錦衣衛不用留在這邊了。這時候,離過年,已經沒幾天了。劉泠說,“那等過完年再走?”沈宴隨她意。兩支軍隊匯合的當晚,為感謝錦衣衛對糧草和軍隊的護送,為和錦衣衛處好關係,開了個小小宴席,邀請錦衣衛一行人入內。軍隊還沒有走,已經瞞了一路,劉泠也不想最後關頭暴露,就乾脆繼續穿著沈宴衣服改小後的飛魚服,與一眾錦衣衛坐在一起,吃吃喝喝,把宴席混完。宴席卻讓她大開眼界。之前都從沒見過的軍ji,這會兒濃妝豔抹,衣衫單薄,在眾人圍著的中間場所,扭著腰跳舞。這些姑娘都是罪人之女,或本身犯了什麼錯,來此受難,本身也極為可憐。劉泠只是眼皮跳了跳,也沒有表示別的。她盯著沈宴的側臉看:沈大人神情平靜,一邊喝酒一邊欣賞歌舞。那位才剛見面的將軍看姑娘跳得嫵媚動人,一旁的沈大人沈宴自始至終表情沒多變化,他大聲道,“沒有眼色嗎?快去陪陪沈大人!哈哈,你們不知道,沈大人是京中錦衣衛頭領,要是入了他的府,你們身上的罪,說不定就消了哈哈!”好幾個姿色出眾的姑娘眼睛發亮,邊跳著舞,邊往錦衣衛這邊湊過來。知道內情的將軍臉如豬肝,一個勁地咳嗽、使眼色:沈大人的正妻就坐在沈大人身旁啊!你還讓美人過去……劉泠的臉色這下是真的難看了:人都全圍過來了……“沈大人,奴家伺候您喝酒……”一位嬌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