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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取出此錦囊,該是你想把孩子嫁接到陸公子身上的事已經迫不得已終止了。這個孩子成為了你的負擔,沒關係,我們打掉他。”不!嶽翎心口顫抖,瘋狂叫著。“為了回到陸銘山身邊,你連丈夫都敢殺,一個孩子算什麼?何必矯情。”不!嶽翎捏著信的手輕輕發抖,好想把這錦囊遠遠丟開。“把孩子的死嫁禍到阿泠身上,足以讓陸銘山和阿泠決裂。我只要阿泠和陸銘山徹底斷裂,卻不是要你傷害阿泠,你知道該怎麼做。阿泠本人不能受你刺激,否則,我不會再給你想辦法。”嶽翎渾身發抖,將錦囊扔到燭火中。她明眸閃著鬼魅的光,看著它被一點點燒乾淨。同時,她也在把自己那點兒善心一點點燒掉。她深愛陸銘山,又因為這種瘋狂的帶著恨意的愛,將自己變成了魔鬼,變得面目非非。但那有什麼關係?只要陸銘山愛她,她可以帶著面具活一輩子。反正她已經聽從徐姑娘的安排,答應徐姑娘做她在陸家的內應了。嶽翎懷孕的事,受衝擊最大的,是嶽翎和陸銘山二人。劉泠的心情,卻也不見得好。她從來沒有調查過陸銘山,當然也沒有查過嶽翎。她對嶽翎的那點兒認知,都是徐時錦在信中告訴她的。所以,她以為,那個孩子,是陸銘山的。一年前陸銘山跟嶽翎重逢。現在嶽翎已經懷孕三個月了。而陸銘山居然還想讓劉泠回心轉意!這一切多麼可笑。劉泠心情煩躁,去河邊散步。她連侍女都遠遠打發掉,卻沒法用打發下人的方式,打發掉沈大人。殘陽從遠峰上落下,天地山水間。風在空曠的水上穿梭,引得蘆葦盪漾,白鷺飛起,黃暈沉浮。站在河邊,青白的霧漂浮著,這裡沒有點燈,只有夜空中的明星,還有哇鳴聲陪伴著他們。“我去踩踩水。”怕沈宴誤會,劉泠轉頭對沈宴說。再是除去履襪,挽高衣裙,劉泠走下水。水透著刺骨的涼意,卻讓她覺得舒服。劉泠立在淺水中,怔然良久:她的母親,就是沉水而死。這片水給人什麼樣的安全感,引著人一步步走下去呢?劉泠向前走去,水漫過膝蓋,浸沒小腿,裙裾被打溼。水是這麼涼,冰涼沁骨,讓你通體舒暢。月亮升著,太陽落著,美麗的姑娘在水中站著,深情的愛人在岸上將她望著。劉泠好像看到那輝煌的硃紅正門,掛滿了燈籠。再細看,掛的是白色紙燈,象徵著死人。她想看個清楚,身後忽有大力拉住她手腕。劉泠氣惱,掙了半天,沒掙脫。劉泠斜眼白沈宴,恍然大悟後,噗嗤樂了,“你老跟著我幹什麼?怕我想不開去跳河嗎?”不等沈宴回答,她已經撲過去抱人的腰,嘆息般道,“沈宴,你對我真好……我真喜歡你!”“郡主,我沒擔心你跳河。但你再不鬆手,我就把你踹下河去。”少女撲過去時,故意地手用力一揚一推,水花不僅溼了沈宴的衣,還濺到了沈宴臉上。讓沈宴如何不咬牙?“……沈大人你可真無情,”濛濛的水汽包裹著二人,劉泠低頭,無聲地笑,“沈大人,說起來,我從來沒聽過你叫我名字。你為什麼不叫我名字?是不是覺得我名字難聽?”她本是調侃,誰料到沈宴居然說,“差不多。”“……我不信!”劉泠發怒,又忍不住懷疑,“……你知道我叫什麼嗎?”“不知道。”他回答的這麼幹脆!“……”但是陸銘山叫了我那麼多次你居然跟我說你不知道我叫啥!你耳背嗎?!“阿泠”“阿泠”,陸銘山每天都這樣喊她啊。她又是國姓,名字有那麼難猜嗎?劉泠如此想,也如此說。誰知道沈宴的眼光暗了一下,臉也一下子就沉了下去,靜靜地看著她,“陸銘山……我為什麼要知道他怎麼叫你?!跟我有什麼關係!” 想殺郡主劉泠名字中的“泠”字,從水,也可形容聲音清越。從出生至現在,她並沒有多少機會跟人介紹自己。郡主是上天賜給她的榮譽,她實在不用多介紹。但要跟沈宴講自己的名字,雖然新奇,卻也不是多麼美好的、值得銘記的瞬間。——你老跟著我幹什麼?怕我想不開去跳河嗎?雖然是用自我嘲笑的語氣跟沈宴說話,劉泠卻知道,那並不是開玩笑。她小時候便想過,她母親的死亡,是不是也有她取了這麼個名字的緣故?水太多了,溢位來了,所以她母親就死在水裡了。“你害死自己的親生母親!”她父親這麼斥責她。從小到大,他一直這麼說。所有人都這麼說。“我害死了自己的母親。”劉泠心裡也這樣對自己說。所以,當站在江水邊,當面臨浩無邊際的水,當感受到水的涼澈和召喚時,劉泠如何能不去想她的母親?她跟沈宴自然地說著話,但她眼中所見的,盡是少時秋日寞雨中,她母親如何將自己了結。母親的死亡歷歷在目,她要如何正常地跟人交流?“你從來沒想過為你母親陪葬嗎?”現任廣平王妃不能相信繼女的冷情。劉泠就那麼沉默著,硬扛著,她獨自住在母親的院子裡。日日下雨,夜夜鬼哭。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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