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不會再回鄴京了吧?”“嗯,”平王點頭,“應該不會再回來了。”“那他會去蘭橋州找我嗎?”平王“……”了半天,覺得女兒真心太高看自己。但公主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平王不得不佩服女兒的厚臉皮,忍笑答,“如果沒有意外,他之後一段時間會很忙,行程安排得很緊。你放心,他大約是沒時間追你去蘭橋州的。”公主放下了心。她雖然覺得自己意志堅定,不可能被陳昭三言兩語就哄騙得跟他走。但聽到陳昭不會在自己眼前晃,還是讓她更加輕鬆了。陳昭的執念要比她可怕,她現在只想跟秦景修成正果,她不願意總拿前世的事讓自己心累。陳昭確實如平王所說那樣,在跟平王告別後,就離開了鄴京。他個人行蹤沒向任何人透露,大概只有平王知道一點。大家知道的是,陳昭的父母回去了老家,順便把陳昭的表妹白鸞歌也帶走了。上馬車前,白鸞歌拉著陳昭的袖子,目中含淚,“我不能跟表哥一起去嗎?表哥你讓我不許惹公主,我都沒惹,我現在很聽話……我不會壞表哥的事的。”“我知道,”陳昭溫聲,“我是有要事在身,不能照顧你。”白鸞歌無法,只能接受他的安排。只是她對陳昭隱約的抱怨,讓來給她送行的徐丹鳳聽了去。徐丹鳳很詫異,“你表哥……他心裡還有那個宜安公主?”她臉上神情很奇怪:因為在她心中,宜安公主實在是一個很糟糕的人。白鸞歌很愁苦,“對啊,表哥一直放不下公主。”她心中覺得表哥為得到公主,恐怕還會做些什麼。但這點,就沒必要讓徐丹鳳知道了。徐丹鳳忍了忍,“我之前以為陳公子那樣的人物,清正博雅,沒想到他也有看走眼的時候。你心裡有他,他全然只當你是妹妹?!再說那個公主,她又有什麼不滿意的,還毀了婚?”白鸞歌扯嘴角,“她心裡另有他人,那人還是我表哥的侍衛呢。”徐丹鳳挑眉,感興趣地“哦”一聲,聲調上揚,明顯想聽到更多的內幕。但白鸞歌點到為止,在姨母的召喚下,上了馬車。掀開簾子,白鸞歌看著徐丹鳳身影越來越小,自己眼裡的笑也淡下去了。表哥不許她碰公主,那就不碰吧。只是讓徐丹鳳噁心噁心宜安公主,想起來也不錯。白鸞歌咬著貝齒,眼中光芒不定:只要表哥肯讓她留在身邊,就算他要自己幫他贏得宜安公主的好感,白鸞歌都是會去做的。可是就連這樣的事,表哥都不給她機會。她愛慕了他那麼多年,又怎麼會是一朝就能放棄的呢?她做不到,天下也沒有幾個女人能做到。再說陳昭走後,公主整個人都一陣鬆快。不過公主這個人吧,總是有點樂極生悲的本事。每次她高興一點,都一定有一件不怎麼好的事情在等著她。此次亦然。四月初的時候,長期未歸的莊老神醫終於帶著自己的小孫子莊宴,回來了平王府。莊宴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衝到公主身邊去撒嬌。他都好幾個月沒見公主了,心裡萬分想念。 只是讓他鬱悶的事,公主閨房中,不僅有公主在,還有擋在公主前面、不許莊宴撲去公主懷裡的秦景。小莊宴和高大的侍衛大人面面相覷半天,惱怒起來,“你讓開!你霸佔了公主這麼久,你有沒有點良心啊?”公主探頭看到他,吃了一驚,“小宴,你……胖了。”小莊宴沒想到自己回來見到公主後,公主的第一句話是這個。頓時小臉煞白,大受打擊,往後連退幾步,眼淚都開始在眼眶中轉了,“公主……”剛見面就被嫌棄是怎樣?公主是真的覺得可惜啊,多眉清目秀的一個小兒郎啊,幾個月不見,長歪了。不過看小莊宴要哭的樣子,她即刻意識到自己的殘忍,趕緊補救,“胖一點很好,很……可愛。”“那公主喜歡嗎?”莊宴用期待的大眼睛看向公主。公主“呃”了一聲,表情為難。好吧,什麼都不用說了,小莊宴被公主給氣跑了。公主帶給他的傷害太大,他都忘了跟秦景置氣了。公主眨眨眼,在老神醫進屋掃了她一眼後,她頓有尷尬之意,但仍強撐著道,“看什麼看?本公主說錯了麼!胖了就是胖了,不許人說嗎?”錦蘭這段時間跟公主關係和緩了一些,聞言都敢笑著在一邊開玩笑了,“公主,恐怕就你會拿小宴胖了來說吧。”公主惱羞成怒,“你敢汙衊我?別在背後還擠兌我吧?出去給我領罰!”“公主,該看脈了。”老神醫鎮定地開啟了藥箱。手下置一方素帕,老神醫三指壓著公主的手腕,垂頭不語。到了正經事,公主自然不能像之前一樣鬧騰了,她和秦景都目不轉睛地盯著莊老神醫的一舉一動。對公主的事知道一點的錦蘭也很緊張,盯著老神醫看。只有木蘭覺得奇怪:都那麼緊張幹什麼?好半晌,老神醫放下了手,“沒事,只是一些老毛病,老夫調養些日子就行了。”他的眉頭卻仍蹙著:公主的脈象,有虛弱之相啊。真是奇怪,在自己常年的調養下,公主如今除了偶爾一些小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