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再冷淡,此時面上也出現一絲裂縫,嘴角微抽。怕公主把自己氣得病上加病,他連忙表示自己和木蘭沒什麼,當著公主的面賭咒發誓。公主才擦掉眼角淚,用餘光偷偷看他,“那你那個木雕是給誰的啊?”秦景一瞬靜了下,公主低著頭,唯恐他跟她算賬——她那時好生氣,拿著小刀就把他辛苦做的木雕毀了,他眼神一下子就變了的。她已經在做新的準備賠他了,卻還不想告訴他。“給一個妹妹的。”秦景淡淡解釋了後,就推門出去了。公主在床上坐了一會,立刻去翻這些天看的各種話本:不能等下去了!一會妹妹一會木蘭的,她再等下去,黃花菜都涼了!公主把木蘭叫來吩咐,“明晚擺酒宴,慶祝我病好,你去給秦景下藥。”木蘭頓時抬頭,面色煞白,與公主平靜冰冷的眼對視。 飛撲侍衛2木蘭心跳聲特別大,覺得整個屋子好像都能聽到。她後頸很快出了一層汗,心亂如麻:公主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她給秦侍衛下藥?是在警告她?是不同意她追慕秦侍衛?她強作鎮定,“公主要奴婢給秦侍衛下什麼藥?”當然是出門必備的春,藥啊!為了這一日她準備了好久呢!行走江湖,公主自備春,藥,有獨特的追男人辦法!不過公主當然不會跟木蘭交心了,她下床去翻自己的一個梨木匣子,從中翻出一包藥,“就是這個。”木蘭從她手中接過藥,公主察覺到她手在顫抖,好像怕得不得了。公主看她退下,又道,“把這藥下給秦景,今晚給大家多喝酒,睡的時候離遠一些。”“……是。”木蘭關上了門,一下子靠著門板,手腳都發軟。她比公主大三歲,身體健康經常出入市井,公主的好多話本都是她買的。她已經十八歲了,有什麼是她不懂的呢?她手遮住臉,一會兒,有水漬從指縫間流出:她的心意,還沒開始,就要被公主強行結束了嗎?公主和秦侍衛……木蘭神色突地一變,不如剛才那樣頹然了:那是公主,又不是普通女子。普通女子自然只一心跟著一個人就好,至於公主……這世間對女子的教條管束,放在公主身上,大多是不管用的。比如她就知道,鄴京有位出嫁的明安公主,明面上的面首就有十個,駙馬屁都不敢放。木蘭低下眼,秦侍衛那樣的人,也要被公主這樣對待嗎?她心有不忍,卻又沒辦法。她能反抗公主嗎?自家公主可不是什麼善良的會相信真愛的人。她敢留後手,就可能永遠走不出這個小鎮。所以木蘭只能忍著心痛,按照公主的命令佈置下去。當晚,一切佈置妥當後,木蘭敲開了公主房門,看到公主坐在妝鏡前挽發。少女回眸,月白衣裙,秀髮斜挽,眉目如畫,整個人俏生生立在那裡,皎若雲間月。木蘭眼有驚豔之色,然後心中更為苦澀:公主平時總病著,大部分時候都懶得挽發。但是今晚,她稍微一打扮,珠玉明華,真真是把身邊所有人都比成了瓦礫。公主穿上披風,跟隨提著燈的木蘭。一路行去,果然聞到濃郁的酒味,公主身子弱,有些噁心,好在不嚴重。木蘭將公主帶到一間房門前,“奴婢已經安排好了,秦侍衛就在裡面,沒有旁的人。”公主目光微閃,看向她,“你也走吧。”“是。”木蘭低著頭,不讓自己眼中的失意難過被公主察覺,快步離開了這裡。公主推開門,一股濃烈的酒味就撲上來。她皺著鼻子,木蘭這是灌了多少酒啊?其實木蘭也很頭疼:秦侍衛武功那麼高,想下藥多不容易;為了不被秦侍衛發現,她都快怕死了。公主繞過地上的酒罈子,走向床前,果然看到青年側睡,皺著眉,面色發紅,似有些難受。“秦景?”公主試著叫了他幾聲,沒有得到回應,她才鬆口氣。她目光虛虛向他身上一掃,掃到下身,明顯看到被撐起的一團……她麵皮滾燙,趕緊撇開眼。青年面上汗溼,閉目蹙眉、呼吸急促,唇間發出極輕的吟哦,身子卻繃得很緊,像在忍著什麼一樣,看得出他很痛苦。公主卻有些打退堂鼓了:不是她不想,是她身子弱,秦景要是正常情況下她能奢望他憐惜自己,可這不是被自己下了藥嘛……自己這身子骨,要是被折騰出什麼問題來,她得多虧啊。要不,來個假的?她眼睛盯上了秦景放在床邊的腰刀:不然在自己手上割個小口,明早騙騙秦景好啦。她伸手去摸他的刀,慢慢拿過來。卻是手一碰上刀,纖白的手腕就被人猛地抓住,嚇得她心跳差點停止。她看到剛才還昏迷的秦景睜開了眼,又冷又亮的目光看著她。他眼底有血絲,面容紅如三月桃花,可這種盯著她的目光,讓公主有些害怕。不、不是已經藥倒了嗎?為什麼會醒來?公主這時候是嚇傻了:春,藥,又不是蒙汗藥,絕的是讓人半醉半醒,要是真變成了一具死屍,有個什麼趣兒?很快,公主就發現自己白擔憂了。因為秦景好像並沒有清醒。他抓住她手腕,一動不動,眼睛卻是又閉上了。公主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