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章垂著眼,“郡主是不是有事瞞著屬下?”小郡主幹笑,“怎麼可能嘛,你不要多想。”季章沒說話。小郡主眨巴著眼把手送到莊老神醫面前,希望老先生看懂自己的眼色,不要說些無所謂的話。人手上脈象千千萬,各種訊息都包涵其中。但醫者看病,是對症下藥,又不是專揭人去的。所以雖然莊老神醫沒有看懂小郡主眼底的懇求是什麼意思,卻也沒去專門看她是不是處,子。老神醫摸著鬍鬚,“郡主沒什麼病啊。”“季章你看,莊先生說我很正常!”小郡主先聲奪人。“……”莊老神醫默默把那句“補補血”給嚥下了肚子裡。季章神情複雜地看小郡主一眼,“郡主先出去,讓屬下跟老神醫說。”小郡主只能出去了,她左思右想,不知道季章在跟老神醫說些什麼。好在在她快等得不耐煩前,季章出來了。小郡主追問,季章只說,“老神醫只是給郡主開了一些補身子的藥,沒什麼。”看他不想多說,小郡主只好閉嘴了。小郡主和季章一同回去,一路上,小郡主好幾次想跟季章說話,季章都恍恍惚惚的,她說半天,他才會“嗯”一聲,鬧得小郡主也沒興趣跟他多說話了。把小郡主送到她的院落,小郡主跟他告別時,季章忽然開口問她,“郡主不是說什麼都沒發生麼,為什麼穿公主的衣服?”糟糟糟了!這個點忘了改了!小郡主心裡急得抓耳撓腮,面上卻淡定道,“我就是喜歡我大姊新做的這身衣裳,怎麼啦?你連這個也要管啊?”季章用複雜的目光看著她,沒說話。小郡主莫名其妙喝了好幾天藥,沒去急著見季章。那天晚上不覺得疼,等她放鬆下來,倒真覺得有些不舒服呢。小郡主央求到公主面前,想請姐姐出面,給自己弄避孕藥。宜安公主是誰啊,特別不好糊弄,詐兩句,就把妹妹和季章那點兒事詐出來了。公主上下打量她,“小丫頭,可以啊。就是你都睡了人家,然後一點效果都沒有?”小郡主面有愁苦:效果……是有的。效果就是季章躲她躲得很厲害。小郡主猜,季章就算不知道那晚發生了什麼事,心裡也對她有了警覺。她天亮的那番佈置,讓大家都相信季侍衛只是打了一架,但是季章自己卻不信。小郡主難以理解:她做現場做得多逼真啊!她事後還專門擺脫姐夫去看:姐夫也承認,小郡主很心細,任誰都覺得這是幾人打架後的場所。就是這樣,小郡主都沒讓季章相信。小郡主垂頭喪氣:好像因為她的一時意氣風發,兩人關係降到了冰點。小郡主再次去莊子上找季章時,十次有九次都見不到季章;唯一能見到的那次,都一定是巧合碰上的。季章都不怎麼跟她說話,總是躲著她的目光。她每次想靠近他一步,他都不動聲色地錯開。小郡主很煩惱:她真是酒品太差了!明明知道季章不能用那種方式逼,她還在喝醉後用了……以後一定要遠離酒這種東西!再不要做傻事了!小郡主拿著她的攻略小本本亂畫,滿心愁苦。可她沒想出改變季章態度的法子,季章居然先出招了。小郡主又一次去莊子上見季章,這一次,她居然見到了季章的面。還沒等到她竊喜一下,季章身後又出現了一個怯怯向她行禮的妙齡姑娘。小郡主臉一沉,有不好預感。果然,季章垂著頭,低聲道,“屬下上次跟郡主說,不娶妻,是屬下騙郡主的。屬下現在想娶妻了,求郡主成全。”“出去!”劉鬱靜叫道。季章轉身就走。“我說的不是你!”劉鬱靜一個茶杯砸到季章腳邊。季章身後那姑娘惶惶然,逃跑似的奔出了屋子,還帶上了門。看樣子,小郡主難得的發脾氣,是很嚇人的。等人出去後,小郡主陰沉著臉,“你什麼意思?你故意的對不對?”季章道,“屬下不知道郡主在說什麼。”劉鬱靜眯眼,猛地快步到他面前,一把揪住他衣襟,讓他低下頭,她親上他嘴角。季章慌亂,連推開她向後移。他反應很快了,嘴角卻還是被小郡主親破了皮。兩人互相看著,半天后,季章低眼,“屬下冒犯了郡主,當以死謝罪。”他跪下。小郡主冷笑,“你去死啊!然後你就在黃泉路上,給我掌掌燈,你信不信你前腳走,我後腳就跟著走?”“……”季章臉色變白,他唇顫了顫,沒發出聲。小郡主又柔聲走到他面前,彎下身扶他,“季大哥,你這是做什麼呢?我心裡喜歡你,想要和你在一起,為什麼你不能接受呢?你看我姊夫,他現在和我大姊不就很好嗎?”那是不一樣的。秦景是秦景,季章是季章。不是說秦景能坦然接受,季章就能接受。他心煎似火,惶惶難捱。他想點名問,又怕她什麼都不知情。他該以死謝罪,又擔心她做什麼差事。他心裡把自己恨了一千遍一萬遍,怎麼能酒後唐突郡主?他生平最怕小郡主被帶壞,結果卻是自己把她拉入了深淵。季章心裡已經把自己殺了無數遍。郡主如明珠般,當得起和她身份一樣的郡馬。霍公子不好,可以找真